離開“vesselgrand”的過程中,時添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他婉拒了盛情邀約他留下來吃晚飯的祁為理,理由是他感覺頭上的傷口還在有些隱隱作痛,打算去附近的醫院看一下。
幸好祁為理似乎並沒有起疑,就這麼放他走了。
見他急匆匆地想要離開,周斯覆沒多說什麼,只是遞給了他一張名片:“如果再遇到緊急情況,可以聯絡這個人。”
不自然地避開周斯復投來的目光,時添低聲說了句“謝謝”,還沒等周斯復再開口,便果斷伸出一隻手,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
在路邊招手上了輛出租,時添讓司機在幾公里外隨便找個地方,把自己放了下來。
他下車後的頭一件事,就是用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滴滴”響了好幾聲沒人接,就在時添準備結束通話電話時,聽筒裡終於響起了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喂……小十天?”
時添抿了抿唇,緩緩開口:“天傑,是我。”
“我去,真的是你!”
蔡天傑的聲音聽起來既驚訝又激動。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停下車,他扯著嗓門哈哈大笑起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想著給哥哥我打電話了?”
一邊說著,蔡天傑一邊指了指自己手機,對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未婚妻比了個口型——【tendays】。
“天傑,你現在忙嗎?”
“不忙啊,”扭轉車鑰匙熄了火,蔡天傑揚聲道,“曉瑩也在旁邊呢,你有事找我?”
“……”時添猶豫出聲,“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哪能呢,”蔡天傑頓時樂了,“你這麼突然找我,肯定有要緊的事。”
自從上次從馬爾地夫回國後,他們有很長時間門都沒聯絡上作為東道主的時添。後來才透過朋友的小道訊息得知了時添身上發生的變故。
他們幾個關係好的朋友都沒想到季源霖居然會這麼喪心病狂,都想給時添出謀劃策,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結果因為手機丟了,他們費了好大勁才重新聯絡上時添,時添卻說自己能搞定,讓他們不要擔心。
握著手機沉默半晌,時添緩緩撥出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開了口:“天傑,我最近又見到周斯復了。”
蔡天傑的手機一直開著擴音,他這句話剛一出口,車裡的準夫婦倆便連忙對視了一眼,神情陡然間門變得複雜起來。
和安曉瑩交換了一下眼神,蔡天傑輕咳了一聲,問:“十天啊,你們倆已經私下裡見過面了?”
“對。”
畢竟蔡天傑以前是他和周斯復最好的兄弟,應該算得上是最瞭解他倆的人。
時添想了想,還是在電話裡和蔡天傑完整解釋了一遍前因後果。包括他們倆是怎麼在餐廳裡重逢的,回國後在什麼情況下見過幾次,和季源霖開始打官司後,周斯復又在其中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他將這幾個月內和周斯復有關的事情全都事無鉅細地講了一遍,只是沒提及關於祁家和一些商業機密的部分。
大致把情況過完,時添頓了頓話頭,最後還是對蔡天傑丟擲了他撥打這通電話的關鍵疑問:
“天傑,你說周斯復是不是想和我發展炮|友關係?”
“噗——”
時添的話音剛落,安曉瑩差點把正在喝的黑糖奶茶一口全噴了出來。
“……”
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嘴角,蔡天傑乾巴巴地出聲,“十,十天,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不知道,我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時添微微蹙起眉頭,“我和季源霖結婚前和剛結婚那段時間門,他還挺和我保持一段距離的。但自從我最近開始走離婚手續,他的行為就越來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