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面室陷入了死一般的靜謐。
維持著臉上僵硬的表情,周斯復微微張嘴,沒來得及開口說點什麼,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短暫的騷動聲。
沉悶的腳步由遠及近,持槍圍堵在鐵門外的警員們紛紛朝兩側散開,給來人讓出了一條道。
看到從走廊外迎面走來的上司,為首的獄警連忙立正站好,抬手敬禮:“獄長!”
話音未落,和獄長並肩同行的另一個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人也是個老警察,年紀看起來和獄長差不多大,卻穿著一身和他們不同的黑白相間制服。
目光緩緩移到中年男人臂膀的警銜上,獄警不禁放大瞳孔:“這位是——”
“這是市局的高階警監ent閣下,今天專門蒞臨我們bronx參觀考察。”對著身旁的長官略帶歉意地頷了頷首,獄長厲聲發問,“發生什麼了?全杵在這幹嘛?”
猶豫了數秒,獄警只好上前半步,湊到獄長的耳側,和他輕聲低語了幾句。
“……”
臉上的表情極其細微地僵了一瞬,獄長回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身旁的長官訕笑開口,“長官,實在是抱歉。關押在這裡的一名犯人在和家屬會面時出現了一點小情況,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處理。不如我先帶您移步下個監區?那裡都是即將刑滿釋放的犯人,您可以和他們進行一些溝通和交流。”
聽完獄長的提議,一直保持著沉默的中年男人淡淡發話:“wait(等等)”
越過半敞著的鐵門,他的視線並沒有落在玻璃牆內那名面色複雜的“囚犯”身上,而是在室內一坐一立、長髮及肩的兩個年輕男人之間不住地徘徊。
在他的面前,兩名祁家的“大夫人”正同時雙手抱胸,眼眸微抬,用一種深沉的目光望著他。
……媽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昆汀一下子被眼前的狀況給整懵了。
他今天專門跑來bronx,就是知道ilton今天約了那個姓白的小子見面,想趁著兩人會面的同時探一探獄長的口風,等會面結束後,再和姓白的小子確認下一步計劃。
可現在,他面前出現了兩個白然,ilton看起來也對此並不吃驚。
這又是在演的哪一齣?
半天沒得到ilton的答覆,他一時半會也不能在眾人面前露了餡,只能裝模作樣地緊蹙起眉,故作不滿地問跟在身後的獄長:“一次性放那麼多人進門探訪,你們沒有探訪人數的上限規定?”
一直倚靠在門口的“白然a”微微挑起嘴角,轉頭懶洋洋道:“是啊,警官,我也沒想到他會比我先到,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呢。”
聽到“白然a”熟悉的嗓音,還有他一顰一笑時的動作神態,昆汀幾乎已經能夠確定,這位應該是正牌貨。
眼皮陡然跳了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那僵坐
在椅子前,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出聲的那個,該不會是——
正在這時,他發現同樣僵在座椅前的ilton緩緩抬起頭,與自己四目相對,無聲地比出了一個口型——
【t——e——n——d——a——y】
僅僅在原地呆滯了一瞬間,昆汀便大步往前走了半步,對著站在門口的白然伸出自己的手,臉上露出一副驚訝無比的神情。
“原來是白少!”他的臉上笑容燦爛,眼角堆起了一層淡淡的褶皺,“抱歉,這裡光線比較暗,剛剛認出您來。”
“昨晚才剛參加了貴府的晚宴,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裡遇上了,”他忙不迭地問,“祁董今天怎麼沒和您一起?”
見昆汀這麼說,獄長愣了一瞬,隨即便像是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