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脫離神遊,回到了現實。
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他轉過頭,對著身旁的昆汀沉聲開口:“訂最快一班去的航班,我知道時添去哪了。”
“我的線人說,季源霖在beverlyhills購置了一套別墅,那套房產的裝修和構造和他們之前在國內的別墅完全一樣。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刻意這麼做?”
昆汀:“……why?”
周斯復說:“他一直在等著時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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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點,洛杉磯國際機場。
剛下飛機,昆汀就收到當地警局同僚傳回來的訊息,稱beverlyhills的安保非常森嚴,哪怕以警方的名義,他們也不能沒有理由地硬闖進去。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派幾名便衣躲在周圍,暗中觀察別墅內部的情況。
那名警員說,別墅門窗緊閉,目測並沒有人在,只有兩名年邁的園丁天黑前進入花園澆花。他們曾試著上前打探,卻發現那幾名園丁都不怎麼會英語,幾乎算是一問三不知。另外,車庫裡的幾輛豪車全都停放整齊,並沒有人為挪動的痕跡。
周斯復臉上的神情一直很冷,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他應該察覺到了什麼風吹草動,提前帶著時添走了,沒想到速度那麼快。”
“x的,”嘴裡爆出一句粗口,昆汀在馬路邊猛地按了幾下汽車喇叭,“這人怎麼跟只野老鼠似的,盡幹些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破事——”
周斯復轉頭望向窗外,夕陽落到地平線以下,天色越來越暗了。
用“老鼠”這個詞來形容季源霖,實在是再貼切不過。
從高中開始,季源霖總是藏匿在暗處,看著他和時添並肩走在陽光之下,哪怕心中滿滿都是渴望,卻依然能夠隱忍著不露出絲毫馬腳。
後來,老鼠計謀得逞,終於從捕鼠夾下搶走了他夢寐以求很久的乳酪。
可鼠類終歸是鼠類,幹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無非是在玩火自焚。
那麼,在被逼急的情況下,精明的老鼠會帶著珍藏的乳酪藏在哪裡?
車輛在入城的高速路上行駛了大約一小時,剛準備下高架,前方道路就發生了嚴重的堵塞。
時間緊迫,周斯復收攏眉心,正打算拿起電話聯絡自己人,車載廣播裡的音樂聲突然被打斷,車廂內迴響起電臺主持人正經而又嚴肅的聲音:“各位聽眾晚上好,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據運輸部最新訊息,今日下午六時起,紐約州、馬薩諸塞州、加利福尼亞州南部等多個地區發生連續發生電動汽車自燃爆炸事故,初步判定是車載迴圈系統電力過載所致。警方正在緊急調查一系列案件,請以下各城區路段市民注意避讓——”
聽到主持人的話,昆汀一怔,叼在口中的菸頭差點彈到周斯復身上:“st,是姓季的在搞鬼?”
他的話音剛落下,周斯復已經眼疾手快地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定位座標已經發給你了。”周斯復對電話裡的人說,“嗯,十五分鐘以內趕到。”
沒等昆汀發問,周斯復一把拉開副駕駛座前的儲物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條又粗又長的補胎撬棍。
揣緊手中的金屬鐵棍,他推開車門,回頭對昆汀低聲道:“下車。”
“前面那麼堵,去哪你?”
“車留在這,等下會有人來開走。”周斯復看了眼手上的表,“去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接應我們的人十五分鐘後到。”
十五分鐘後,一架救援用的直升機降落在了高架橋附近的空地上。爬上舷梯,周斯復二話沒說,直接對著飛行員打招呼:“去hawthorne近郊,obi公司的研發廠區。”
昆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