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想要觸碰自己柔軟而又殷紅的嘴唇,發現連手背也被處理地白皙而又瘦削,幾乎能夠看到肌理下流動著的青色血管。
從這具軀殼身上流露而出的美麗與脆弱,能夠激起任何一個人的強烈保護欲。
透過技術手段,那個被祁家掌門人捧在手心裡寵愛的男人,就這麼活靈活現地從照片裡走了出來。
“我已經參考您所提供的照片,儘可能地還原了他的樣貌。或許聽起來有些過於自信,但時先生,除非是他的至親或者密友,否則我敢肯定,沒有人能夠輕易看出你們兩人的區別。”雙手搭上時添的肩,renee十分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新作品,“不過,我還是需要提醒時先生一點。您身上有一種獨屬於您的氣質,很難透過化妝來掩蓋。除非必要,否則我建議您不要開口說話,或者作出幅度過大的動作。否則時間久了,還是會有露餡的可能。”
察覺到時添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的動作略有些僵硬,renee忍不住笑著補充:“時先生,不如再給您一個小的提議?”
“一旦您覺得不自在,不知道該在人前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您就把搭在肩前的長髮別在耳後,側著頭垂下眼,把您的臉藏進陰影裡。”看著座椅前面目一新的客戶,她認真道,“這樣既符合您這個新形象的人設,也可以避免與人目光對視,給您留出一點應對的時間。”
盯著鏡子裡呆住的自己,時添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明白,renee,謝謝你的忠告。”
送走化妝師,時添在休息室裡走了幾個來回,又對著鏡子練習了好幾遍白然的神態和表情,依舊還是有些沒把握。就連剛才上臺的時候,好像都沒現在這麼緊張。
幾分鐘後,他乾脆又拿起手機發了條資訊,問祁為理人到哪兒了。
因為這次的計劃需要祁家內部人士的幫助,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聯絡了祁為理,讓他活動結束後來會場找自己。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在電話裡詳細地告訴祁為理,自己究竟想幹什麼。
十五分鐘後,他收到了祁為理的回信,這人已經抵達了博物館的地下停車場,問他人在哪。
昆汀的那兩名下屬現在依舊在通道口守著,他不敢直接沿走廊大搖大
擺地往外走,於是只能趁一名清潔人員進門來打掃的功夫,偷偷摸摸從半掩的門縫溜了出去,貓腰躲在清潔車的後面,摸著牆角往另外的一個方向離開。
幸好走廊裡人流量比較大,加上他已經變了髮型,因此並沒有引起那兩名警員的注意。
坐電梯一路下到負二層,確認外面沒有可疑的人,時添整理了一下衣服領口,神色自若地走出了電梯。
遠遠看到一輛酷炫的布加迪停在停車場的角落,車牌號也是祁為理髮給自己的那個,他徑直來到車前,抬手敲響了駕駛座的車門。
看到駕駛座上的人從手機前抬起頭,緩緩扭頭望向窗外,時添抿了抿唇,壓低聲音打招呼:“為理,是我。”
下一秒,坐在駕駛座上的祁為理全身一震,整個人從座椅前猛地彈跳起來,腦袋狠狠撞上了汽車的車頂,發出“哐啷”一聲沉悶的巨響。
捂著額頭跌回座椅,祁為理卻完全不顧腦袋上的劇痛,望向他的瞳孔漸漸放大,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
按下車窗,祁為理扭曲著一張臉,顫聲開口,
“……大嫂?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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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開著布加迪駛上公園大道,祁為理都沒有完全緩過神來。
……像,實在是太像了。
如果不是時添開口說話,他恐怕以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白然。
今天上午,他接到時添打來的電話,問他祁為琛夫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