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決心。
季源霖問:“我把東西交給你們,你們承諾會保證他的安全?”
站在他背後的外國人咧開嘴,露出了滿口金牙:“季先生,我只能保證,如果你四十八小時以內還沒有出現,你的愛人一定會沒命。”
一邊說著,外國人一邊用槍抵住自己的後腦勺,饒有興致地比了個口型:“bang——”
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夜,季源霖拎著兩個鋁合金檔案箱,登上了關押他的小島。
季源霖對著這幫人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說兩個箱子裡,只有一個是他們想要的東西。先放自己離開,否則他不會告訴他們,真正的檔案放在哪個箱子裡。
為首的人假意答應了季源霖的要求,通知手下帶著自己登船離開小島。
不知為什麼,在被押著走出倉庫的時候,他聽到季源霖用一種溫柔至極的語氣在背後開了口。
季源霖說,添添,你以後要好好的。
就在他被綁著帶上碼頭的那一刻,背後的倉庫裡傳來一聲沉悶槍響,驚飛了停在棕櫚樹上的鳥群。
……
“離開小島之後,你去了哪裡?”
祁尚惠問。
她當時一直留在島上參與祁為珧那個所謂的計劃,並不清楚時添後來的下落。再一次聽到“時添”這個名字,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時添不知道眼前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回答:“我沒有被馬上釋放,而是被送到紐約的一個公寓軟禁了起來,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有專人負責照顧我的起居,但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幕後的那個人。”
祁尚惠眼中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意外之色,看起來不似有假:“……軟禁?”
“後來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時添淡道,“我當時以為季源霖已經被殺害,所以出現了嚴重的抑鬱症狀和心理問題。他們請了心理醫生,定時上門來對我進行心理介入,卻仍然不願意放我離開。”
“但兩個月後,你還是順利回到了國內。”
祁尚惠反問,“你難道不好奇,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決定放你走嗎?”
時添緩緩抬起眸子:“……為什麼?”
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
那是一個黑色暴雨預警的雨夜,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天地間一片混沌昏暗。就是在這樣的鬼天氣下,每天準時來門外給他送餐和物資,照顧他起居的那個男人推門而入,解開了一直綁在他腿上,限制他自由活動的繩子。
男人走後,他偷偷摸摸跑下樓,發現樓下停著一輛uber,問他是不是時先生,說接到一個訂單,會直接送他前往機場。
剛下飛機不久,他就被前來接應的警方送往了醫院。從病床上醒過來之後,他立刻找警方彙報了綁架案的最新情況,但由於案件發生在國外,警方暫時也無法跨國協同破案,整件事只能這麼不了了之。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天,當他把自己關在家裡,一度靠著抗抑鬱藥物煎熬度日的時候,他等來了一個活生生的季源霖。
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窩幾乎都已經凹陷了進去。季源霖就這麼揹著個破破爛爛的挎包,從一輛護送他回家的海關車輛上下來,站在家門口,神色虛弱地對著他笑:“……抱歉,添添,我回來遲了。”
往事歷歷在目,卻由於他刻意的迴避而塵封於心底,豎起了一道堅固的圍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哪怕是這樣,他也沒辦法真的去問一個外人,明明是曾經同患難、共生死的戀人,為什麼季源霖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堂而皇之地背叛了他。
聽到他的提問,祁尚惠雙手交疊握住珠光手袋,若有所思地望向他:“那得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