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時說完後我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心底的兩道身影在顫抖中不停地破碎重組。
我丟掉了手裡的煙,低頭看著腳邊的石頭突然想到了遠方的許諾,心底也有了脫離難過的辦法。
費勁的脫掉了身上的騎行服後,我默默地看著張時問道:“溫晚不會見我,咱們討論的這些是不是也沒了意義?”
“是,可是蘇朝露……”
我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了手機給蘇朝露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桶哥……”
“小露。”
我深呼了口氣,在張時和梁老師的注視下帶著笑容柔聲道:“成功了,但我沒辦法帶溫晚回去。”
蘇朝露沒有回答,我也繼續沉聲道:“還有一個周就是咱們訂婚的日子了,你別忘了安排好時間。”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了片刻,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朝露那熟悉的略帶俏皮的聲音也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已經安排好啦,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好啊。”
“嗯……訂婚那天我想回老家看看,晚上可能沒辦法陪朋友們吃飯了,你得和他們溝通下。”
“就這啊,張時他們不會介意的,等咱們回來後補回來,正好我也有話要對叔叔阿姨說。”
“那你這算是答應我嘍?”
“肯定的啊,你說的話我一直放在心上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掛啦,還在排練呢。”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轉頭看向了張時。
他鬆了口氣,然後抿著嘴看向了梁老師。
梁老師也鬆了口氣,再次朝我問道:“那我……可真的去追溫晚了。”
“那是你的權利,和我無關,但她始終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在得到梁老師真誠的回答後,我便把目光放在了那輛生鏽的腳踏車上。
“梁老師。”
“嗯,你說。”
“腳踏車幫我賣了吧,它老了。”
說完後我便站起身和張時一起走向了離開的路,在這條大道的一個拐角,我突然停下了腳步有感應似的回頭看了眼。
在交錯的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到了一個穿著風衣的身影。
張時順著我的視線看了看,小聲問道:“你看啥呢?”
“告別。”
“她來了?”
“來了。”
“我怎麼沒見到。”
“不知道。”
“那要去見一面嗎?”
我搖了搖頭,算是對人群中的溫晚和張時都有了回應。
……
回到青島後張時便離開了,而我則是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醫院。
檢查完後我又偷摸來到了沈一的病房外,這次沒有見到那個姑娘父親,而是見到了沈一的媽媽。
她打量了我一眼,眼裡帶著心疼把我拉到了椅子上問道:“孩子,你……你怎麼受傷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她嘆了口氣,輕聲問道:“你年紀不大,怎麼把日子過成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阿姨,沈一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請了很多專家了都沒用,或許這就是他的命吧。”
“怪我。”
“沒有誰會怪你。”
阿姨接過了我手中塑膠袋,拿出藥膏拆開後小心的在我臉上塗抹著。
“你是個很好的孩子,不用來的。”
“蘇朝露也經常來嗎?”
她點了下頭,柔聲道:“對啊,沒事就會陪我聊天,我也知道你們的事情,你們都是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