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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心中已是一片清澈。這就是晏落會對自己情深意切的真正原因所在吧。回憶起與她在柴房的那纏綿一吻。當時她口中聲聲喚著的,分明是那個已逝的男子。

“你與那悼長得相似也並非什麼怪事。要知你母妃雖是韓國公主,她的母后卻是楚國公主。論起血緣來,悼也算是你的表舅。”贏政注視著扶蘇臉上的複雜,緩緩開口。

“常福,我找你進來,可不是說這些的。別再在這裡壞了皇上和公子的心情。撿重要的說!”趙高眼見扶蘇已是一臉悽然,稜目中隱隱有暢快之色。

常福一聽趙高之言,連忙跪著向贏政方向移去,“皇上,這晏柔萬萬不可留在秦王宮中!”

“哦?”贏政這一聲不輕不重,卻極具壓迫性。

“皇上,此女,此女是禍君滅國之命!”常福說時,聲音忽然變得異常古怪。

“禍君滅國?此言怎講?”扶蘇愕然地走上前一步擋在常福面前,冷聲直問。

“這晏柔出生那日,一位雲遊道士曾為她推過命格。她雖有母儀天下之命,卻無母儀天下之福!這也就是說,她易招君寵,卻因福運太薄,根本受不起君寵!若是君王硬要將她留在身邊,必會被她克去性命,斷送江山!”幽王若非一意孤行,自己又怎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一派胡言!”扶蘇皺眉斥道。這是什麼歹毒的詛咒。她一介女流,如何能有這樣的本事!照此說來,當初楚幽王只要將她送給別國國主,豈非不費一兵一卒,便可讓人國破家亡了!

“哼。”贏政一聲冷哼。

趙高立刻明白聖意,對著常福冷冷道:“你可退下了。”

“可是,趙大人……”趙高還有承諾的事情未曾兌現。

“門口的李侍衛會替你打點周全的。還不退下!”趙高聲音微沉,常福只得嚅囁著告了退。

“趙高,你也退下吧。”贏政話一出口,趙高不由得一愣。

“陛下,臣……臣告退。”眼見贏政長目微沉,連忙躬身而退。

屋內頓時靜謐無聲。父與子、兩個原本該是這世上最親的人忽然間彼此陷入了沉默,只因那一層伴著父與子而在的君臣關係。

“你可知,朕近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渴望能長生不老。”贏政開口打破沉默。

“父皇。”始皇帝沉湎長生不老之術,這在黔首間早已傳開。為這虛無的神丹妙藥,耗費的又何止是千百童男童女,與千萬的金銀。

“扶蘇!你太讓朕失望了!”贏政忽然拍案而起,聲音中透滿了迫人的怒氣,“為何我贏政可以從一個趙國質子,走到今日統一天下、令三皇五帝都望塵莫及的千古一帝!而你們,我贏政的骨肉,卻一個不及一個!讓我如何敢從這皇位上下來!又如何能安享太平!”

“是兒臣無能。”黑瞳低垂,對於贏政的指責,他無話可說。

“朕一手調教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無能!連李斯那隻老狐狸你都鬥得有聲有色,蒙恬滿朝文武都未放在眼中,卻唯獨對你心悅誠服!”贏政一雙長目轉向扶蘇,“可是,你為何會被那麼一個女人給迷了心竅!”

“兒臣從未被任何人迷了心竅,兒臣只是欠她太多。”她不是顛倒眾生的女子,可但凡是男人,只要經歷過自己同晏落所經歷的這一切,就絕無可能不為她心動。

“未被迷了心竅?若是換作其他女人,你怎會明知是朕中意的人,還這樣不顧一切地同她糾纏?你又怎會如此輕易就放棄了對李幼娘這十多年的苦心經營?你更不會將阿房宮的程序一拖再拖!”若非眼見這個向來沉著理智的兒子已經為情而近乎痴狂,他又怎會放下國事,特地來走這一遭。

“她對兒臣情深義重。這輩子都不可能還清了。”她臉上的傷、身上的傷、心底的傷。這個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