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他向來都不輕易表明心跡許下承諾,這個問題於他或許是為難了。
卻聽到他說:“想。”過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很想。”
我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捂住手機的手緊的有了一絲疼痛,卻難忍眼淚,連一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口,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一聲不響去美國,那個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傳的懷孕的女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我呢,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一把掛掉了電話。
下一刻,手機震動了兩下,一條簡訊顯示,裡面只有短短几個字。
我在你家樓下。
剛看完,又是一條簡訊。
下來。
我開啟窗戶,隱在窗簾後看他,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立領風衣,高高的矗立在黑夜裡,手指上夾著的菸頭一亮一亮,襯得眼神明滅閃亮,我一直覺得他的眼睛很黑,此刻竟然濃的堪比夜色。
他彷彿能察覺到什麼似的,竟然同一時刻抬起頭來,我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怕的一下子扯動窗簾完完全全將自己包了進去,等到做完這一動作之後才猛地反應過來,原來如果什麼都不動作他是看不到自己的,可被他這麼一下,這麼大的動作他鐵定是知道什麼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簡訊聲再度響起。
偷窺不好。
我臉一下子紅了。
整了整衣服踮著腳下樓,在經過爸媽房間的時候我特意向裡看了一眼,睡得很香,我安心了,悄悄關了門。
韓玄扔了菸頭大步朝我走來,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回神,已經被他擁進懷裡,腦袋上枕著他的下巴,生出來的鬍渣蹭的我腦門有些微的觸痛感,更多的卻是一種熟悉的讓人流淚的滿足。
我閉了眼睛,任由自己暫時在他懷裡沉淪。
韓玄說:“啊唯,你瘦了。”
是啊,想你想的人比黃花瘦,觸手摸到他的腰際,卻也比原來更加輕減,我輕聲道:“你也是。”
他笑了笑,突然說:“你呢,你想我嗎?”
我老實回答:“想。”
他擁住我的力度更大:“很好。”
突然,門被人從裡面開啟,媽媽站在大門口,迎著路口昏暗的燈光,顯得她的臉也沒有表情的可怕,她似乎是笑了笑,又似乎是沒有笑,聲音是少有的低沉凝重:“韓玄是嗎?跟我進來吧。”
說著,率先進屋去了。
屋裡突然燈光大亮,媽媽和爸爸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我握著韓玄的手一緊,很有些緊張,反倒是韓玄淡笑著捏了捏我的手,叫我不要緊張。
我跟著他一同進了這個往常覺得溫暖熟悉、此刻卻仿若戰場的家。
“請坐。”我爸說。
“好的,謝謝伯父伯母。”
我媽突然抬起頭來,高著嗓音:“誰是你的伯父伯母?”
韓玄有點尷尬:“是。”
我爸拍了拍老媽的手,適宜她淡定。
我來回看著他們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才是真正多餘的那一個。
爸媽是因為我交了男朋友沒有和他們說才生氣的嗎,可是這氣生的也未免太過陰陽怪氣了一點,還是他們知道了什麼,有人告訴他們我們之間是因為假扮情侶才在一起的,他們是在為我抱不平?想想又覺得這不平也未免太過像審問犯人了,莫非是在氣我半夜和男人見面?……
我想了無數個原因依舊不能解釋爸媽盛怒的原因,抬頭看了看遠處,午夜的城市彷彿一隻休憩的獸,燈光齊齊泯滅,唯獨這裡燈火通明,我越發覺得困頓。
我爸媽他們只穿了一件睡衣,髮絲凌亂,想來也是在睡夢中爬起來的,可是他們為什麼非要見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