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笑不已,“方大劍仙?我有沒有說過,龍丘家會有人來,船塢也好經營也罷,咱們暫時只需要跟著學,十年之內是由龍丘家負責的,我說過沒有?”
方杳木一下子就急了,“殿下,你聽我說。”
還聽你說?
劉景濁抬起腳就踹了過去,罵道:“明面上袁塑成是隸屬於你錢穀一脈,實際上他是開闔峰主,你敢揹著我偷偷給他安排事兒?”
越說越氣,乾脆隨手摺了一根樹枝追著方杳木打。
方杳木又不傻,只能跑了。
不過他邊跑還邊喊著:“殿……哦不,山主啊!只要是塑成那小子境界一直上不去,我再不給他安排活兒,他會覺得自己就是個吃閒飯的啊!在這青椋山上,除了那幾個沒心沒肺的,哪個不想為你多做點什麼?”
有個打拳上山的少女瞧見山主追著錢穀司庫打,一下子愣在原地。
劉景濁在聽到方杳木的辯解之後,也停手了。
兩人齊齊看向流泱,後者想了想,開口道:“我師傅說上次沒吃到面,這次的粥不能把我們少了,我會煮粥,我來了。”
劉景濁點點頭,“怎麼不讓人送送你?”
趁著說話功夫,方杳木嗖一聲就不見了。
流泱搖了搖頭,“不用,我師傅讓我行走練拳,每年要走四遍青椋山所有山頭兒,一個月必須走完。今年只有一趟,我剛剛從青椋山走過來。”
劉景濁一笑,陳文佳這是讓流泱學我啊?
至於方杳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流泱一拍腦瓜,又說道:“對了,我師傅說山主要是回來了,讓我跟山主討要三張負重符,額頭一張,兩肩頭各一張。”
劉景濁玩味一笑,瞬間取出三張符籙遞去,笑著說道:“準備好了再貼。”
哪想到流泱二話不說拿起一張就貼往額頭。
結果,砰一聲,少女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啃了一口土,摔得鼻血直流。
流泱倒是沒哭,只是皺著眉頭說道:“一張破紙,咋個這麼重?”
劉景濁哈哈大笑,輕聲道:“彆著急,三張五十斤的符籙,且得練呢。”
說著就一個順身,到了海棠樹下。
龍丘棠溪就坐在樹下,笑盈盈問道:“聽說有個姑娘在你屋子裡睡了一夜?”
劉景濁目瞪口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龍丘棠溪瞬間收斂笑容,成了一副黑臉。
“你就說睡了沒有?”
劉景濁唉聲嘆氣一番,“她睡了,可我沒睡啊!”
這是要冤死我?誰說的這是?
龍丘棠溪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劉景濁是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了,有賊心沒賊膽兒。”
劉景濁一笑,邁步走過去,坐在了長椅上。
清楚嗎?我好像越來越看不透自己了。
從前鏡中自己,好像只是想象中的自己。
沉默片刻之後,劉景濁輕聲道:“豆豆生辰一過我就走了,這一走,回來時很可能就是老頭子了。”
龍丘棠溪翻了個白眼,“怕什麼?我都馬上三十了。”
劉景濁咧嘴一笑,“不怕,在我心裡,你不一直是那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
龍丘棠溪伸手拍去劉景濁胸口,還好,你這傢伙最後把我的吊墜戴的好好的。
有些事瞞不過的,所以龍丘棠溪傳音說道:“先前大真人青椋山,他說,天門開時,會是下一個甲子年。與人間最高處給出的說法不同,所謂的一甲子,其實是我們如今所在的這一甲子。”
劉景濁轉過頭,“大真人來了青椋山?他說的?”
那我就只有二十幾年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