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晃悠足足一夜,選出來樹幹粗壯的近三十棵桃樹。
霍犬年也是明白了,選大樹,這種近十丈高的樹,都是年份在兩千年以上,倒是可以少砍些。可……這他孃的,掛的都是大前輩啊!
不說別的,就中間那棵掛著秦弱音身份銘牌的樹,你不要把神弦宗往死了得罪?
這其中還包括懸掛歷代酒鋪掌櫃的桃樹,你這酒膩子也不怕以後連酒都沒得喝?
清早走出桃林,霍犬年愁的啊!
結果劉景濁問了句:“都是誰家的樹,記下了嗎?”
霍犬年唉聲嘆氣道:“光是七姓的樹就十七棵,其餘的都是戰死兩千年,一棵樹掛一個牌子的老前輩的樹啊
!”
他哭喪著臉,“饒了我行不行?”
可劉景濁已經站定,心念一動,近百身份銘牌已經懸停劉景濁面前。
於此同時,劉景濁同時傳音十幾人。
宋男來簡直炸了鍋,其餘幾姓也差不多情況。
李湖生聽到傳音,當場破口大罵:“劉景濁你大爺!”
倒是童嫿在聽說之後,只是板著臉,沒罵人。
劉景濁退後一步,對著面前身份銘牌恭恭敬敬作揖,沉聲道:“諸位前輩,得罪了。”
霍犬年頭皮發麻,因為已經察覺到了至少十怒氣衝衝的登樓修士往這兒來了。
結果,數十道雷霆已然落下,等那十人落地,雷聲才至。
霍犬年哀嘆一聲,他孃的,完犢子了!我老霍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跟了你這麼個坑貨!
直到辰時,一位登樓修士,一位真境劍修,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酒鋪外面,吳業倒是拿出來了一壺酒,沒罵人。
這等新鮮事兒,人怎麼可能不好奇?
有人笑呵呵問道:“人皇帶著霍狗年去偷看島上仙子洗澡了,怎麼弄成這幅熊樣子?”
霍犬年板著臉,冷聲道:“賤骨頭啊?不挨我罵就皮癢?”
那人訕笑一聲,趕忙扭頭。
拒妖島上,如今出名的事兒很多。
紙上談兵眯眯眼,紅衣骷髏瘋閻羅。還有什麼樂師李湖生、武魁沈白魚。
還有人做起了詩,說什麼:“惜命樓共三層,神仙都怕死。”
前幾日一場棋局後,又多了句:“劉人皇棋
藝無雙,打仗差點兒。”
當然了,嘴比腿快霍犬年也在其中。
也不曉得這些話都是從哪兒出來的,不過聽說最早都是自一群孩子的嘴裡傳出來的,具體是誰,無從知曉。
吳業拎著一壺酒走來,無奈道:“你這事兒乾的,是有點欠揍,我沒去揍你是看在你把我家檀煙照顧得還不錯的份兒上。”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苦笑道:“千年份的桃木倒也不是找不到,只是想趕在六月前帶到拒妖島,簡直是天方夜譚,我需要給大家換髮身份銘牌,只能出此下策。”
不細說,自然是不好說,吳業便也沒有細問,只是說道:“給你出個主意,那些牌子是哪棵樹做的,樹上懸掛的是誰,換髮之時與人說一聲,至少要讓拿到銘牌的人知道,這塊兒小小木頭,承載的哪些英靈。”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譬如七姓桃木,優先給七姓修士換髮,剩下的再去給島外修士發。
午時前後,劉景濁返回了宅子,留下本體回屋修煉,換做符籙替身去往戍己樓。
至於楚廉,還在辛苦練劍。
本來都已經走過了,但劉景濁忽然回過頭,輕聲道:“明日起,去一樓吧,做事可以慢,但一定要仔細。宋元青年紀比你大,雖然只是凡人,但你要聽他的,他說讓你做什麼,你去做什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