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芳草春雲亂,愁在夕陽中。”
這是劉景濁比較喜歡的一位古人之作,存世散曲極多,八百餘首是有的。
這句放在今日,有些應景。
門外含桃復開,海上潮水漸暖,岸上戍邊人,有些……不知是心寒,還是心寒。
童嫿低下頭,沉聲道:“為什麼要說出來?你可以不告訴我的。”
劉景濁搖了搖頭,“我可以不說,你不能不知道。除了給你師父一個真相外,也是避免日後的嫌隙。若是以後你從別人嘴裡或是自己查到了這個,帆海山與我難免互相猜疑,我不想這樣。”
童嫿眉頭緊緊皺著,沉聲道:“那你是指望我知道了權當不知道?劉見秋絕不會這樣的。”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可我是劉景濁。”
童嫿緩緩起身,傳音道:“那你打算讓他去幹什麼?”
劉景濁也不隱瞞,傳音答覆:“像他這樣的,還有救,雖然不該救,但站在我的立場,白白死了與拉上個墊背的一起死,區別很大。這些個還有的救,姑且算是人的。他們會成為拒妖島上的影子,只聽令於我。”
童嫿點了點頭,問道:“能不能做到讓我進入幻境?不知身在幻境的前提下。”
劉景濁點了點頭,童嫿已經呆立原地。
也就是片刻,童嫿醒了過來,開口道:“別告訴高圖生。”
說完就起身離去,劉景濁沒阻攔,喝酒而已。
驀然回首,我成了許經由那種人,那種唯利是
圖的人。
直到日落西邊,劉景濁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往酒鋪方向去。
呂火丁今日歇息,歐鈺也歇息,難兄難弟湊在一塊兒喝酒,得虧糜皖上了戰場,若不然還得加一個糜皖。
兩人蹲在街邊,你一口我一口,都很煩。
一個煩躁的是,來拒妖島一年多了,一直在畫符,都沒能下戰場。
另一個煩躁的是,待在這拒妖島上,他整天提心吊膽的。可回又不敢回,劉景濁雖然嚇人,但手裡畢竟有分寸,大先生可不是看起來那麼儒雅。
年幼時被他聚在一起修煉的,又何止九個人?為何最後只剩下了九個人?
呂火丁嘆息道:“關鍵是打也打不過。”
歐鈺嘴角抽搐,“還打?想都不要想!真要是擂臺比武,我們還有勝算,要是起了殺心的那種,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難兄難弟喝酒之時,有個很……酥脆的聲音傳來:“小呂!”
歐鈺簡直頭皮發麻,嗖一聲起來,“兄弟,對不住,我先撤了!”
呂火丁也想跑,結果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子,已經站在一邊。也手提酒葫蘆,只不過是翹著蘭花指的。
“小子,跑什麼啊?我還能吃了你?”
呂火丁臉黑的跟抹了鍋底灰似的。
“死娘娘腔,離我遠點兒!”
結果林禽一臉悽苦,抬高了聲音,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小時候追著讓我給你扎花辮子,忘了?”
就這一句,邊上好幾個人不得已不浪
費一口酒,然後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呂火丁。
這位符籙天驕,是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你有完沒完?要找劉景濁去找啊!我跟他不熟,你……”
說著,呂火丁抬手一指,“這不是來了嘛?”
林禽一轉頭,“哎呦!劉山主,可算是見著你了!當年是我的錯,不該讓月憐丫頭穿的那麼少往你屋子鑽的。這不是邸報上說你喜歡少女,我想著投其所好嘛!我是真知道錯了,我也傳信文佳了,她也不敢幫我說話,我實在是沒法子了。就求劉山主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