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淡然道:“某種意味來說,你才是前輩。”
他遞給劉景濁一壺酒,挪到了山崖小溪邊,看著水中自己,呢喃道:“都說我是溺死的,其實差不多。”
正好劉景濁也疑惑頗多,婚宴上不好問,此時正巧無人。
“神霄洞天的鯨與月,是怎麼回事?前輩應該不曾去過神霄洞天吧?”
那位詩仙小口抿著酒,坐在溪邊,望向山林,言語呢喃:“你爹帶我出去的,就是自這座小洞天,當時可不叫青蓮啊!”
劉景濁疑惑道:“那是?”
詩仙言道:“歸去來兮。就在你我腳下,你爹畫的月下騎鯨圖,是用那把獨木舟,以劍氣所畫。”
劉景濁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年能借圖修出第一把本命劍呢。
詩仙問了句:“你有何不解?”
劉景濁笑道:“也不算有不解,只是需要用一用捉月臺上鏡花水月。”
“幹嘛用?”
“咍,試一試能不能自己騙自己。”
分手之時,那位詩仙言道:“當年偷渡,也算是逃避,後悔至今了。”
劉景濁嘴角一揚,“當著前輩念前輩詩,不太好吧?”
那人臉一黑:“滾!”
可是最終還是說了句:“明日我會登天。”
劉景濁點頭道:“那就請前輩聽令,或許……會有點不一樣。”
…………
青椋山上,大婚之後再開祖師大殿,商議的是明日登天。
開天門之下不得參與議事,也就是說明日最低都是開天門修士了、
吃席在場此時並未在場的大羅金仙,也就那幾人。
劉景濁並未出現,一切安排都是刑寒藻。
刑寒藻笑盈盈一句:“不必等山主了,他不會來,只是讓我轉告諸位兩個止字,殺光為止。令行禁止。”
殺光為止?這可不像是劉景濁能說出來的話!
張五味沒忍住問了句:“真就這麼說的?”
刑寒藻看向龍丘棠溪,後者站了起來,點頭道:“就是這麼說的。”
大家心中,多少都有些震驚,因為劉景濁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也就桂祘摩拳擦掌,“以前就追著那狗東西砍,現在終於能大展手腳了!”
但沈白魚問了句:“寒藻,令行禁止,我沒聽懂。”
刑寒藻笑道:“就是說,一旦殺光,要是請諸位喝酒,諸位得馬上入座。”
左春樹淡淡然道:“也就是說,他要說換個戰場,我們就得換唄?”
刑寒藻點頭道:“是的。”
問清楚之後,眾人也都聽出來了一些弦外之音,但這傢伙就是不明說!以前這樣現在還這樣。
高圖生罵道:“老狐狸!”
狄邰面無表情:“可不是,活了十萬年的老不死的。”
姚放牛拍了拍狄邰肩膀,“狄山主,你這個話,別人說是開玩笑,你說,那就是真罵人了。”
……
……
散了之後,曹風獨自回了攔野臺,躺在那棵柏樹上,靜靜觀賞山外雪。
是啊!一年又一年,轉眼便是冬了。
幾萬年了,可算是解脫了。
“可惜當年學了劍,不得久做逍遙仙啊!”
顧衣珏御劍落地,“呵呵,你還作詩了?”
曹風懶洋洋看了一眼,“山主作得,我就作不得了?不給你那小青魚寫遺書,上我這兒幹嘛來了?”
攔野臺上建築極少,反正大家每次登山,曹風都在樹上躺著。
顧衣珏盤坐樹下,灌了一口酒,傳音問道:“你在隱瞞什麼?”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