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假若有三百六十五界,那即便有三十七人學壞又怎樣?他又回不去來處。退一萬步,不還有你我這等力氣更大的嗎?”
教祖淡然道:“我們就不會學壞?只要階級分明,就難免會有特權者,免不了俗的。”
即便大多數人不能去往小世界,那制定規則的人,如何保證自己永遠會守規則?
劉景濁換了稱呼:“道長,道長!”
教祖聞言一愣,是啊!即便是將一切推倒重來,也還是一樣。即便退回茹毛飲血的時代,應該部落總會有個領頭的,領頭的自然吃得更好。
著相了啊!
劉景濁搖了搖頭,眉心之中一陣金光散發,星辰之上,無數鋒銳長劍憑空出現。
那些劍……有些像獨木舟。
劍光落下之時,星河之上,一派澄清。
張五味瞬身而上,與教祖對坐。
“執著於一件事太久,時日一長,誰都會如此。尋路人,你的路不一定錯的,但毀了古往今來的路,一定是錯。”
劉景濁呢喃道:“尋路人,三司歷代如此,尋與神靈共治人間、反抗神靈、澄清世道,一樁一件都是在趟水。無論如何,找尋出路是沒有錯的。”
教祖頭顱下垂,沙啞道:“守門人,十萬年雲月異土,辛苦了。江湖人,當年獵殺神靈……有勞了。若你能抓住那一線生機,三司……未必不是一個選擇。守門人持劍獨坐,宵小不得入內、江湖人行走,惡念抬頭即滅。尋路人問道,尋存續……之法!”
張五味深吸一口氣,起身抱拳,折返人群之中。
劉景濁卻未曾抱拳,只是問道:“為何不以人要挾?”
教祖搖了搖頭:“不夠……純粹。”
劉景濁一個點頭,化作尋常大小,高聲一句:“借諸位兵刃一用。”
在此的修士,即便不帶兵刃的,起碼都有一粒釦子懸浮而起。
張五味可以抱拳,同是道人,並無血仇。
劉景濁卻是不能。
即便當年死在他劍下,但論個人,劉景濁絲毫不恨他。可那麼多人的性命,總要有個交代的。
“勞駕。”
中年道人拼盡全身氣力,化作千丈大小,低著頭,一直看著劉景濁。
劉景濁緩緩落下手臂,在場修士的所有兵刃,依次朝著教祖眉心刺去,又從後腦鑽出,然後返回主人手裡。
一次次炸雷響聲,連在一起之後,卻有些像風在怒號。
這聲音傳遍了九洲四海八荒,落在瘦篙洲不就的管樓,深吸一口氣,朝天稽首。
“送教祖。”
最後一劍,是劉景濁的劍。
千萬劍光彙集一處,渾濁劍光劃過之時,教祖金身碎裂。
在最後一刻,那位教祖猛地抬頭看向劉景濁,滿臉的不敢置信。
劉景濁卻也只說了一句:“走好。”
下一刻,那個想要構建一個真正眾生平等的世界的道人,煙消雲散在星河之中,與那些被斬殺的神靈一樣,已經不在此方天地了。
劉景濁並不知道,白小豆讓黛窵起卦,黛窵的答覆是此界再無教祖。
自人間往上看去,日頭還是有些怪異,卻不知道怪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