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叫過她兩次,上次逼急了說要去撤了她的名額,抓得她手腕都快紫了。那樣的禽獸她極少見到,平常總是溫著一張臉,在員工面前更是深沉,少有的調笑和著急還是跟自己逗樂,這次禽獸總算爆發了。他陰著張臉,眉心的川字明顯的不得了,嘴唇也抿得緊緊的,死死的拉著她的手,連她痛都不覺,他聲音低啞,沉沉“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走,何必去那地方。”
她苦笑,他本就不屬於這裡,走也是應該,聽著口氣是要她逼呢?“你愛走不走,本就不是老師,待著也耽誤你生意,不倒是過得不錯,也不知周瑾姐姐他們有多辛苦。再說,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是我自己想走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去。”她仰著脖子看他,氣勢竟也不輸。
秦慕安兩眼嵌著血絲,想是許久沒有睡好,蘇奈看著一陣心疼,可又不敢做聲,半垂著眸不去看他。秦慕安看她沉默半晌,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死死的抱著,“小奈,你怎就這般不懂事呢,你哥哥的事,你可以不滿,可以生氣,卻怪不得我,你怎就不明白呢?”
她怎會不明白呢,呵,軍人以國為大,先護國,再護家,可她不是什麼軍人,在她眼裡,家便是她國,那是她哥哥,只要有那麼一點生機,不救就是不對!哥哥他是為國獻的身,國家憑什麼不救他!說她不懂事也好,說她任性也罷,她都認了。況且她更介意的是他目的不純,這人果然禽獸,虧她當初還傻傻的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怎就沒發現他的一絲作假呢?今個一想,都要把頭埋到地底下去了,也太不知恥了……
“你放開我,這裡是學校,會被人看到的。”她使勁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卻不想這人比她還要固執,手扶著她的腰,分明就是在告訴她,我就要這樣。最可惡的是蘇奈明明瞄到旁邊走過一個路人乙,好傢伙,這人是不知他們倆鬧崩了麼,居然對班長見死不救!她默默咒罵,走之前肯定要利用職權整他一番。
秦慕安哪裡知道她想的甚,語氣變的淡淡又堅定,有一種不容摧毀的堅決“小奈,我不會讓你走的。”要不是他勒得她的腰都快斷了,她一定以為他也如說的話那般平靜。
“秦老師,你能不能別打擾我的生活。”這話她說的比他還要冷,又帶著些許哭腔。聽得秦慕安一愣,又軟了下來。她竟覺得他在打擾她的生活,她竟這樣認為!秦慕安踉蹌往後退了一步“蘇奈,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我讓你冷靜了這麼長時間,你就是這樣想的麼!”
他眼裡盡是失望之色,那股悲傷是要把蘇奈都淹了,我不是這樣想的……蘇奈搖頭,晃著腦袋,想要將眼裡的淚揮掉,卻再看不清對面的人,只剩剪影越走越遠……
在走之前一個星期,蘇奈單獨上了一趟A山。
上次來的時候已是盛夏,這次卻才剛要入夏。她一個人,揹著大大的旅行包,一點一點的往上磨。就快到遠山寺了,就是這裡了吧,蘇奈停下來。就在這裡她曾幼稚的以為喝了對方的水就叫間接接吻,他就這麼拉著她一點一點的往上,她至今能憶起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當時的她真傻,只在感嘆禽獸走了這麼長的路,居然連汗都不下,原來因為是軍人,在營裡定然比這艱苦數倍吧。
如今她變聰明瞭,再不會傻傻將水遺落,再不能吵吵嚷嚷的讓他背自己走過一路荊刺。
遠山寺的人還是那樣多,成隊成隊的遊人來這裡停歇,她點了幾道素菜,匆匆吃過,又去了一趟廟裡。廟裡的大師還在,給人拿籤筒的小和尚倒是換了個人。小和尚向她遞籤筒,她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再沒了那個會幫她解籤逗笑的人了。外面的掛花樹一如當年的壯實,只是時候未到,只有零星的幾朵掛在樹梢。她緩步走過去,走到崖邊時,聽到後面小和尚再喊“小施主,那邊危險,別靠的太近。”
她緩緩止住,是呀,這邊可不就是危險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