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她只想了一下便立刻點頭應允。
可剛和薛庭軒走過皇甫瑄身邊的時候,皇甫瑄忽然側目看了她一眼,問了句:“你在華家也畫畫嗎?”
華如意全身大震,怎麼千躲萬躲,還是被他認出來了?自己剛才說話可是特別壓低了聲音,這樣他都能聽出來?
既然被識破,明擺著皇甫瑄沒想在她面前特意掩飾,而自己明知他是太子,又豈能不回應?
她於是只好輕聲說:“也畫幾筆。”
“華蘭芝和你什麼關係?”
“堂姐妹。”
皇甫瑄又盯著她看了幾眼,華如意不知道他在看自己的什麼地方。是臉嗎?他應該不認得她的五官。
“如果你想在一幅畫上藏一個秘密,你會藏在哪裡?”他忽然又丟擲一個讓華如意吃驚不已的問題。
藏秘密?該不會那麼巧,自己在春宮圖上隱藏簽名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吧?她的春宮圖皆是在青樓裡作畫,堂堂太子殿下豈會看得到?雖然狐疑,但她仍小心應對。
她仔細回答道:“要看畫的內容是什麼,要藏的內容又是什麼。”
“畫的是山水,藏的……也許是字,也許是圖。”
她細細想著,“山水畫……若是藏字,山谷丘壑,流水紋路,甚至是密林之間,都可以藏字;若是藏圖,就要看整幅畫的佈局了。”
皇甫瑄又問:“若這畫拿到你面前,你能看出其中端倪嗎?”
“這個……不好說。”她直覺自己可能要招惹麻煩了,態度登時變得含糊。
皇甫瑄似是察覺她的閃爍其詞,忽然幽幽一笑,說道:“你跟我出來。”
華如意頭皮一麻,只好跟著他往外走。
薛庭軒不解問道:“如意,這位公子是?”
華如意也不好解釋皇甫瑄的身份,只能含糊地說:“這位是……黃公子……薛大哥,我先走了,改日再來。”見他走得極快,她急匆匆說完後便立刻追上前去。
皇甫瑄走出琉璃齋,徑自往前走,華如意不明白他的意思,又怕跟不上他的步子,便努力快走,直走得氣喘吁吁,臉頰都開始出汗。
皇甫瑄一連走過三條街,這才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看門的家丁見他氣勢不凡,客氣地上來招呼,“這位公子有事嗎?”
“何騰在府內嗎?”皇甫瑄問道。
家丁愣住,又上下打量了他幾遍,“我家大人方才外出歸來,現在正在休息,請問公子可有拜帖?”
皇甫瑄淡淡道:“沒有。不過請代為轉告,就說皇甫瑄前來探望。”
那家丁一聽到皇甫瑄的名字,立刻驚得腿都軟了,堂堂太子爺的大名,京城中有哪個不認得的?連忙轉身跑回府裡。
不一會兒的工夫,兵部侍郎何騰就心急火燎地跑出來,納頭便拜,“太子殿下,不知道您會駕臨寒舍,何騰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治罪。”
皇甫瑄淡笑道:“只是想出來轉轉,無意走到你府前,覺得口渴,就來討杯水喝罷了。”
何騰急忙將皇甫瑄迎進府裡,華如意跟在後面,不知該如何是好,但皇甫瑄不發話讓自己走,她只好繼續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好在何府上下都以為她是皇甫瑄隨身帶來的宮女,也沒人對她多說什麼。
“前兩日你沒有上朝,說是病了,父皇還幾度問起你,說要叫太醫過來看望,人來過了嗎?”
皇甫瑄關懷備至的殷殷詢問,讓何騰顯得受寵若驚,連忙點頭。“來過了、來過了,是太醫院的張太醫開的藥方,微臣已經喝了兩帖,精神體力都好多了。”
“那便好。最近朝廷與武伯侯的關係時好時壞,我也不知道幾時這壞事會變到最壞,你們這些朝中棟樑可是一個都不能倒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