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獨孤一劍揮完了是靜場,這一次卻是一片慘號之聲。
那些隨從的手臂有一多半隨劍一同掉在了地上。
更為駭人的事情發生了。
有一個隨從手臂被斬斷之後一聲慘號回頭就跑,卻一下子撞在了那棕須壯漢的身上,那棕須壯漢立時直挺挺地倒了,倒在地上的時候腦袋立時和身子分了家,血這時才從脖子上噴出來。
一片慘號立刻就變為了更為駭人而恐怖的靜默,好似聽得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接下來是更為駭人的摻號聲,那些隨從捧著斷臂斷手立時就逃得無影無蹤。
更有一個隨從回來撿自己的斷手,撿起來一看不是自己的,接著又撿起了另一隻如飛一般的逃了。
先前那些酒店中的食客先是一陣嘆息,那是一種暢快的嘆息,壓抑了很久之後的暢快的嘆息,接著也都紛紛起身離去了。
獨孤找那蒙面人時,那蒙面人早已沒了蹤影。
獨孤給公冶紅解開穴道:“卻見公冶紅盯著他的身後,眼睛一眨也不眨。
香姑的目光卻盯著窗邊,鳴風四香則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獨孤,不知他是甚麼人,卻又看他有些面熟。
獨孤回過身來。他看到除了他與六名女子之外,屋子裡還有兩個人沒走。
一個是那個高大的巨人。
另一個坐在窗邊,穿著黃袍,眼睛看著窗外,背向眾人。
那巨人見獨孤已然為那兩人解開了穴道回過身來,便踏上一步,恭恭敬敬地道:
“請問壯士尊姓大名?”
獨孤正欲說話,後邊香姑已然將話頭接了過去,道:“無姓,無名,要打架就打好了,有甚麼好問的。”
獨孤默然,衝那巨人點了點頭道:“你要跟我打架?”
那巨人道:“是的,我知道可能會敗在你的手裡,但這一架我是非打不可的,因為我師父是金國第一高手。從來沒有在漢人手中敗過,我若是不戰而退,無顏面見師父。”
獨孤想了一下,說道:“好罷,你也不用跟我打了,你回去告訴你師父,我會去找他決鬥的,讓他準備好了。”
巨人道:“我會告訴我師父,但這一架我還是要打。”
獨孤道:“你師父是叫完顏傷麼?”
巨人道:“是的。”
獨孤道:“你走罷,我會讓他名符其實的。”
那巨人仍是不走。
獨孤無奈地道:“好罷,你用甚麼兵刃?”
那巨人隨便地從地上撿起一支長劍道:“用這個罷。”
巨人的這個舉動雖是隨便之極,但卻立時讓獨孤警惕起來,他上下地打量了巨人一眼,從腰間緩緩地將紫薇軟劍抽了出來,也是隨便地撿在手裡,對那巨人道:“好了。
進招罷。”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一直沒有看那巨人的長劍,而是一直把眼光盯在那巨人的右肩上。
這也是他從巨蛇那裡悟到的。
巨蛇的頭動起來靈動之極,快捷之極,一般人還沒有看得清的時候,可能已然被它咬傷了。但那天獨孤在那裡靜靜地看那巨蛇嬉戲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巨蛇無論是快捷之極地怎樣動,在蛇頸七寸之處總是預先能看到徵兆,那裡哪一個方向微一跳動的時候,蛇頭就會向著那個方向快捷之極地射出去。
那之後他又觀察了那青袍老者與混世三魔的一戰,終於悟出了這上乘武學的精奧。
巨人見獨孤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肩上,竟然一動也沒敢稍動,直到獨孤準備停當之後,那巨人仍是手中提著劍站在那裡。
獨孤沒有看那巨人的臉色。若是看了,獨孤便知道:“其實他已然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