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也不動地停在了空中。
疤麵人的劍亦是凝住了一般地停在了空中。
獨孤就那麼停著。
疤麵人的劍亦停著。
兩人一絲兒也不動地停了足有半個時辰,獨孤終於僵持不住,又揮劍執行起來。
剛開始時獨孤是想著把劍比完,不要傷到了疤麵人。可是比著比著,他不由自主地就忘了最初比劍的宗旨,竟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悟得的劍上的招數都使了出來。
才剛剛使出兩招,那疤麵人就咦了一聲,再斗數招,那疤麵人又是咦了一聲,突然問道:“獨孤少俠,這幾招劍式只怕不是羊舌之傳你的罷?他的靈蛇劍法之中可沒有這麼高妙的招式,快說說看。你這幾招劍式是從何處學來的?”
獨孤道:“這是我自己悟出來的,這是我從巨蛇身上悟得的。”
疤麵人聽了吃驚道:“當真麼?”
獨孤道:“自然是真的,除了羊舌之,從來就沒有人教過我劍術。”
疤麵人不知因何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突然劍式一變,快攻起來,再也不把那劍貼在獨孤的劍上了。
這一來獨孤頓時陷入了被動,兇險的境地,再也想不到如何使用那些自己悟出來的劍招了,一門心思只想著如何防守,卻仍然是守得驚險萬分,險招選遇。
再斗數招,獨孤的衣袖上竟然又是被疤麵人刺了一條口子,雖然沒有傷及到皮肉,但獨孤已然感覺到了那柄秋水劍的威脅。
猛然之間,獨孤在用寶劍迎向秋水寶劍的時候,害怕紫薇劍軟擋不住秋水劍,使在劍中用上了內力。
那劍頓時發出怪異之極的鳴聲,猛然貼到了那秋水寶劍上,無論秋水劍如何動,它總是跟在那秋水劍的後面。
獨孤忽然發現若是照這樣下去,自己已然立於不敗之地了。
因為根本不是他變動腦筋,而是那劍如同有了腦筋一樣,主動跟在了疤麵人的劍後,只要疤麵人的劍執行,它便執行。而當疤麵人把劍刺向他的時候,那劍卻好似忽然有了立場,立時把疤麵人的劍吸到別處去了。
獨孤忽然覺得無趣之極,好似一切都寄託在了寶劍上。
有了劍他便勝,沒了他便只有敗了。
但是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成功或者失敗。這樣想著,獨孤忽然將那寶劍抽了回來。
可是說也奇怪,他的寶劍才剛剛離開,疤麵人的寶劍就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地攻了上來。好似疤麵人的劍也不被疤麵人控制了。
獨孤看那疤麵人的表情。好似被某種美妙的事情陶醉了一殷。
可是他的那柄秋水劍卸不停地發出鳴聲,兇惡之極地向著獨孤身上的要害部位攻過來。
獨孤現在雖然已經不再有勝負之心了,可是他想盡快地結束這場比武。
這已不是一場比武了。
但是他無法讓這場比武結束。因為這場比武實在只是在比劍,是兩支劍在比,而不是人在比。
他在想著如何能夠讓兩隻劍停下來,可是他這樣想的時候,那劍偏偏執行的更加快了。
他試著用他所悟的功夫來將這兩隻劍控制住,但無論他的劍法多麼高妙,那疤麵人的劍總能抵擋得了。
最後,他終於明白,他必須用超出常規的辦法把兩隻劍都打敗,這樣他才能夠結束這場怪異萬分的比武。
他想到了要拋棄自己的劍,但那實在是危險萬分。
他想到了種種辦法,都不是讓他滿意的辦法,因為都是冒險之極的辦法;因為他們比武的地方是在躍馬臺上。
那周圍是沒有出路的。
猛然間,他似乎聞到了一陣香氣。
接著,他確實地聞到了那陣香氣,那是讓他沉醉和幸福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