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情了。你用劍刺我也好,用毒藥毒我也好,都比這般的不告而別傷我更輕。難道你當真不知道我是真心待你麼?”
香姑默默地聽著獨孤的話,尚沒有聽完,她的雙肩已開始抽動,待得獨孤說完了。她猛地轉回身來,臉上已經淚水滂沱,輕聲說道:“你不要說了,我不好,我再不離開你了……”獨孤慢慢地站起來,走到香姑面前站定了,看著她,良久,伸手把她拉起來,擁入了懷中,他的口鼻之間頓時瀰漫著她那特有的香氣。
兩人下得躍馬臺,獨孤忽然覺得有人在後面。
他正欲告訴香姑,卻見香姑亦是不時地用眼角膘著後面。
獨孤道:“我有些累了,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歇一歇?”
香姑瞬即明白了獨孤的意思,她點點頭道:“好,前面有家客店,我們先在那裡住上兩日,待你腿上的傷好些了,我們再行趕路不遲。”
獨孤剛欲告訴她不必養好了傷再走,香姑已然湊在他身邊低聲道:“千萬別聲張,對方人多,武功又高,你有傷在身又沒了紫薇軟劍,只好先把他們穩住了再說。”獨孤頓時有些後悔,就那麼輕易地將軟劍拋入了深谷,弄得現下心裡沒底不說,能不能保得性命尚屬未知。
但他瞬即坦然。暗怪自己患得患失。姑且不論自己只有三月日子好活,就算自己沒有中毒,難道能夠一生一世仰仗著那樣一柄怪異之極的寶劍來保平安打天下麼?若果真如此,他定然是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疤麵人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來:“人不能勝劍,留人何用!”
猛然間他的腦中又是電光石火般地一閃。
若是用習以為常的兵刃戰勝了對手,方始能夠讓對手輸得心服口眼,否則對手又何必服你呢?真正的英雄又豈在乎自己使用甚麼兵刃呢?
這般想著,心情立時輕鬆起來,同時在腦中開始勾畫著,若是將他所悟得的劍招劍法用普通的寶劍使出來,到底會是一個甚麼樣子。
兩人回到客店,香姑馬上就安排了晚飯,並且將獨孤的衣衫及自己的白裙都換下來洗了,非但自己動手洗了不說,還故意找個明顯的位置晾上了,做出一副安心住下來好好養傷的樣子。兩人在太白鎮已停留了三日,對鎮上的情況已然比較熟悉了。自從那日獨孤在醉仙樓上殺了人,官府派人來過兩次,但卻沒有從人們口中得到甚麼線索。因為獨孤那日化了妝不說,又殺的是金國的武林高手。官差推恐把自已的命也搭上,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就回去交差去了。
獨孤身上的傷已好了大半,香姑的膏藥也當真是靈驗之極,獨孤貼上了那膏藥就封皮長肉不說,這兩次出劍比武居然也沒有使傷口惡化,那自然皆須歸功於香姑的膏藥了。
現在他的腿上又添了新傷,那是很大的一塊傷,大腿上的一塊肉幾乎被割了下來。
但香姑的膏藥貼上之後痛楚頓減,使得他勉強能夠自己行走。
且說那晚香姑將衣服晾出去,一切都好似是要住下來養傷的樣子,回到屋子,檢視了一下他腿上的傷勢,之後就悄悄地出去了。
獨孤正自疑感她會不會又是不辭而別的時候,她已然匆匆地回來了,臉上一副莫測高深的微笑。
獨孤早就不在意周圍的世界了。縱是他還有三十年好活,他覺得也不該在意別人是不是在暗中打他的主意,何況他現在只有三個月了。他一切都聽從香姑的安排,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他餘下日子中的唯一享受。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想著他的劍法,想著那個金國高手的劍法和那疤麵人的劍法。
偶而他也想到了羊舌之的靈蛇劍法。
這時香姑不知從哪裡拿了一套破爛之極的衣服,扔給他小聲道:“快穿上,我們今天就走!”
獨孤二話沒說,就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