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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除了繞過重叔叔和Louis簽了那份合同,還一直在拿那份照片發難。老陳前天說自己剛升了副總,我很感激;你需要一個更有話語權的盟友,我也清楚。可是,”她終於扭過頭來,望著欒承詠線條分明的側臉,聲音開始發顫:“我依然希望,嫁給一個人,是因為愛他,而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必須低頭妥協。我和重柏之間,無論是什麼,都會被這種妥協玷汙,我希望你能明白。這甚至會玷汙你在我心中的。。。。。。”她猛地剎住,低下頭,不再說下去,推門下車,向門口走去。

欒承詠默默跟在後面,一語不發。Susan她們在客廳裡臨時整理了一個試衣間,此時帷幔尚未拉上,婚紗端端正正擺在那裡,燈光打在上面,雲霧一般浸著柔光。Susan幾人一邊整理著複雜的緞帶,忽然看見準新娘走了進來,正想恭喜一下,卻發現她和主人之間的氣場有些不對。準新娘愣愣地盯著婚紗看,面色沉重;主人卻是一如既往的沉靜似水,眼中卻透著隱隱的糾結,又不肯露出來那種。

“她在恐婚,而他只是想起了那個分手了的未婚妻吧。”Susan她們躲在帷幔後推測,也不能算猜錯。

“我有些累了,晚飯就不吃了。我先回房休息,明天辛苦你。謝謝,晚安。”木彥對欒承詠說出這一串的客套話,轉身回房。

欒承詠看著她的背影,輕輕說了聲:“傻瓜。”

木彥洗過澡,仰面躺在床上,仍有些溼漉漉的頭髮沿著床單垂下去,手機高高舉起,開啟好久沒進的微信,新資訊湧入,手都快被震麻了,只好設成靜音,然後才逐條瀏覽起來。

順手處理了小竹發來店裡的一些採購的事;曉鷗不會來婚禮,讓她挑幾款酒做賀禮,她挑好發過去;老陳拍了自己獨立辦公室的照片,她眼尖發現了案頭一罐剝好殼的山核桃仁,對其進行了無情的嘲諷:“自古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跟Kim他們建的工作群裡被半夜放美食的諸位狠狠刷屏,看得她竟有些餓了起來。

肚子裡空蕩蕩的,有些發虛,可剛才又賭氣說不吃飯的。她把手機扔到一邊,關燈蓋上被子,緊緊閉上眼,決定用睏意掩蓋餓意。可那股虛弱感越來越強,腦子裡像過電影一樣過著那些美食圖片。她只好睜開眼,嘆了口氣。算了,不跟身體過不去,她一骨碌爬起來奔向廚房。

夜已經深了,其他人早已睡下休息,去廚房的路上經過客廳,終歸還是經過那個試衣間。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落在那件婚紗上,白紗泛著銀色的光,她想起Lisa說,本想給它起個名字,但總拿不準叫雲朵還是翅膀。她站在婚紗前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轉身輕輕走向廚房。她餓得更厲害了。

從來沒有這麼餓到心慌,她的手甚至開始發抖。她一頭扎進冰箱,Susan她們每晚都會清空,基本沒有什麼食材。她只好抱出一塊Gouda乳酪,幾片面包,扔在案板上,卻怎麼也找不到乳酪刮刀,索性拿起一把菜刀,乳酪香氣像是快要把她的魂勾了出來,對著硬硬的乳酪殼切了下去。

一片帶血的乳酪,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血一下子從手指湧了出來,留到手心裡。刀重重砸在地磚上,哐當作響,她腦中閃過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不能讓血滴在地上,下意識把手放到水池裡,擰開冷水沖洗著。終於開始疼,往心裡鑽著那樣疼,瞬間疼出滿頭滿身的汗,疼到連站都站不住,只能半跪在洗手檯邊,手垂在水槽裡。水龍頭依然嘩嘩開著,池裡一片血紅,她的意識開始流失,整個世界只剩下耳中的嗡嗡作響。

她的手被抬起,用什麼東西輕輕裹住。她緩緩抬起頭,透過濡溼的髮絲,欒承詠一臉焦急驚恐地站在她身邊,手腳麻利地撕下一方廚房吸油紙,吸著她指尖傷口的血水,纏好後將她這隻胳膊小心翼翼繞過自己肩膀,同時掐著她的指側動脈,另一隻手抄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