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不知何地，不知會發生怎樣的事。然後，依然用忙碌的凡俗生活掩蓋起身上角度詭異的光芒。

完全就是老師當年的翻版。

這個念頭一直在老陳已經有些不清醒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已經記不太清酒會是什麼時候散去的，小師妹搖身一變，從人群喧囂裡那個花瓶一樣的旗袍女孩瞬間化身一條兇猛的齒科動物，像是一頭狩獵歸來的大狼狗惡狠狠地拖著獵物一樣，嘴裡嘟囔著各種挖苦的詞彙把自己扔進車子後座上，小師妹邊發動車子還不忘他媳婦打了個電話讓待會兒出來接個醉鬼，作為開車送回家的報酬，還特意問了下自己媳婦今天有沒有做什麼好吃的，說是冷餐會上根本沒吃什麼東西。然後就聽她高興地答應把原本給自己做的油燜大蝦和酥油餅都帶回家。老陳心裡慘叫一聲，知道小師妹凡事一到吃的東西，必然無可挽回，便死心塌地地在車子發動聲中昏昏沉沉地準備睡大覺。

車子並沒立刻開走，老陳迷迷糊糊地有些奇怪，但他沒有打算也沒有精力張嘴問了。車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開出去，可能小師妹真的喝多了需要清醒一下吧，但是她那酒量啊，退化了嗎？今天奇怪的事真多。老陳最後這樣想著，終於睡去。

老陳沒有看到的是，不遠處一輛車子碰巧插到他們要拐出去的路，正好打個對臉，剛剛在酒會上跟他們談笑風生的珠寶設計師，那個忽然跳出來跟小師妹致謝的，名叫重柏的年輕人，正面無表情的坐在車裡聽著一部手機，偶爾說話；指間夾著一支菸，卻並沒有吸，也沒有開窗，只是任由暗紅色火光慢慢上移，不堪重負的菸灰隨意的落在真皮鑲嵌的車裡，煙霧繚繞中他的面目漸漸模糊不清，似乎在向她這邊看過來，又似乎只是眼神失焦。但車子終於開走。

木彥不能確定那人是否看到自己，又或者只是通完了電話。總之她現在也終於發動車子，開啟冷風。絲滑的旗袍終於讓她感到束縛和不安，帶妝的臉也讓她疲憊不已。她不帶減速地將車子一個拐彎開上高速，心裡只想早些回家。

有些過去的事，是否應該考慮讓它過去了呢。記憶的揹負是沉重的，她不知道以這個狀態下去，自己還能撐多遠。

半夜1點，她終於吹乾頭髮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個翻身的功夫就要沉沉睡去的疲乏裡，她決定明天去店裡呆一天。那裡是她全部力量的源泉所在，她必須讓自己儘快地容光煥發起來。

因為，明朗就快來了啊。她要讓這次心知肚明的道別，一如他們初見一樣，溫暖而明亮。

第21章　送別

小竹把剛出爐的糕點和煮好的奶茶放在一路晨跑過來的木彥面前。剛洗了把臉，攏了攏頭髮，木彥在運動過後令人舒適的疲憊感裡大口大口地吃著早餐，飢餓感其實在運動過後反而會減小，所以三兩下木彥就吃完了早餐，伸展著胳膊打了個哈欠。小天一邊撤走碟子一邊周到地叮囑木彥：

“今天特意把預定包場的客人給推了，你可以放心去睡回籠覺，除了你就我倆。樓上是新換的沙發罩，上面還鋪了藤席，都是你專用的；窗簾和空調也都清洗過，你提過的收音機也買好了，備用電池也放在沙發旁邊抽屜裡。”小天低頭兀自收拾著，半天沒聽見回應，詫異的抬頭去看，卻見木彥帶著一絲玩味兒的眼光打量著自己，便奇怪地問道：

“怎麼了彥彥姐？還有什麼沒弄好麼？從昨天聽見你要來，就開始收拾了呀？”

木彥搖搖頭，把臉往小天臉上又湊了湊：

“小天，你有沒有覺得你特別像個小媳婦？最近格外的賢惠啊。”

小天愣了一下，還麼等反應，就聽見小竹從旁邊咯咯笑著從櫃檯邊探出頭，嘴裡塞著點心，用含糊不清但非常八卦的誇張聲音說道：

“彥彥姐，你眼可真毒啊，這麼久都沒來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