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事,說早早在屋裡自己玩,我們一進屋看,結果沒人,嚇得到處找。誰知這小祖宗自己走回來………”
她話未說完,腳步聲輕而急促,狐狸奔入內院。看到早早的那一瞬,我明顯感覺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走過來蹲下,手指反勾,輕輕掐上早早的鼻子,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話語裡卻滿是笑意:“臭小子,敢亂跑,小心六叔打斷你的腿。”
早早卻渾然不怕,一擰身撲入他懷中,叫道:“叔叔,咬咬。”
狐狸哈哈大笑,便在他左邊臉頰上啪唧親了一口,早早還不滿足,又將右邊面頰送上。
狐狸正要親上他面頰,目光掠過我手中的白箋,笑容便也如我先前一般,凝結在了唇邊,他的眼神也似閃過一絲慌亂。
早早等得不耐煩了,往他身上扭,狐狸才慢慢地、輕輕地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
但他的目光,卻一直望著我。
我低下頭,撐著柺杖站起,輕聲道:“我走累了,進去歇息,六叔請自便。”
身後,狐狸似在將早早交給雲繡,淡聲道:“瑤瑤在園子那裡玩,你帶早早去找瑤瑤。”
我急速走向屋內,可畢竟撐著柺杖,走不快,耳聽得雲繡出了院子,狐狸在追上來,慌神下柺杖磕上門檻,眼見就要撲倒在地,一雙手臂急伸過來,將我攔腰抱起。
他抱的力量十分大,我身子完全向後仰起,他的唇便貼在了我的頸窩處。他的氣息很急促,“青瑤,我………”
我極害怕他要說出什麼話來,運力掙扎了一下,他的話便僵在了喉頭。腰間的手臂緊了片刻,才又慢慢鬆開來,將我扶著站正。
我抬眸,狐狸眼中有一抹腥紅在慢慢褪去。他低頭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那紙白箋,平靜地退步,欠身。
“大嫂好生歇著,小弟告退。”
四月二十八,洛郡,衛家軍少將軍衛玄加印大典。
前晚下過一場大雨,到這日天放晴,辰時已是豔陽高照,將校場四周的蔥籠青丘、連綿的野花照得燦然生輝。
我抱著早早坐在馬車中,從將軍府一路前往校場,偶爾挑簾見街道兩旁紫帷遮道,及至到了校場,軍旗颯颯、儀仗威然,不由也暗暗佩服狐狸將一支山寨出身的隊伍整肅得頗具皇家氣度。
馬車在青瑤軍的簇擁下入轅門,鼓號齊響,靴甲大作。狐狸一襲銀色盔甲、紫色戰袍,帶著上千人迎上來,均單膝跪地,齊聲道:“恭迎少將軍!”
上千人齊喝聲如同在校場上起了個驚雷,我怕懷中的早早嚇著,他卻似是極興奮,扭著向狐狸伸出雙手:“叔叔,咬咬!”
狐狸眼睛中閃過絲笑意,與身後上千人同時起身,腳步劃一地退於兩旁,恭聲道:“請少將軍就位!”
這日陽光燦爛,照在將士們的盔甲上,閃著點點寒光,也照在狐狸盔帽下的面容上,讓他俊目生輝、英氣勃發。
馬車直駛到校場將臺後方,狐狸考慮得很周到,讓人在將臺後拉起了高高的帷簾,燕紅扶著我自帷簾後方抬級而上,挑開簾帳,便是將臺的主位。這樣,我不需要人扶,也不需拄柺杖,以一種較從容的姿態坐入將臺主位,再從雲繡手中接過早早。
早早剛入懷,竟然興奮地拍上我身前的長案,大聲叫道:“叔叔!叔叔!咬咬!”
我以為他是在叫狐狸,側頭一看,將臺西面的客位上,江文略一襲玄色錦袍,微笑著望向我和早早。
數日未見,他的面色似乎好了許多,坐在椅中,也自有一股端然的氣度。
我微頷首,他站起身,走至主位前,拱手道:“夫人,少將軍。”
他這兩聲呼得十分平靜,眼神也與數日前截然不同,可不知為何,我心中竟忽有微痛,卻也只能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