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藺不屈苦勸,眾將領叩首擁護,熹州民眾上萬民書,杜鳳仍然堅辭不受。
益王藺不屈深明大義,昭告天下,願意率部歸順杜鳳。
最後在眾人一力苦勸之下,為天下統一、四海安寧計,杜鳳終肯即位,恢復其楊殊的本名,於庚午年二月正式登基為帝,定都熹州,改國號為齊,年號貞興,史稱齊太祖或貞興帝。
同月,貞興帝立藺氏為後,封藺不屈為威武侯。
謹守青瑤夫人臨終之遺命,貞興帝登基之初,便頒法令,嚴令廢止各地宗祠之私刑,有擅自將失貞女子處以火刑者,送有司嚴辦。同時命禮部在全國各地為青瑤夫人和洛王修建長生祠,香火永繼。
齊國貞興二年,貞興帝親送青瑤夫人及洛王靈柩回洪安,以皇室之禮,葬於洪翠山陵寢之中。
尾聲
和煦的陽光,輕揚的波濤,令我很快就閉上了雙眼,迷迷糊糊之時,鼻尖麻癢難當。我仍裝作熟睡的樣子,待早早忍不住笑了一聲,我猛然伸手,將他抱入懷中,雙手呵向他的肋下。
早早笑得拼命撲騰,帶得我的身子也倒向船的一側。小舟哪經得起我們這般搖晃,竟翻了過來,反扣在海面。
我笑著遊向岸邊,躺在沙灘之上,許久,仍不見早早從水裡鑽出來。
我也不急,兩年下來,這小子的水性,連黎朔都要自嘆弗如。
聽到島中山峰上隱隱傳來鐘聲,我站了起來,悠悠然道:“今天雲姑姑做了烤鴨,去得晚,黎伯伯他們可就全吃完了。”
嘩啦一響,早早從水裡鑽了出來,如青鯉一般靈活地便游到岸邊。我伸出手,他卻不讓我牽,鼓起腮幫子道:“楚伯伯說我是大小子了,還要娘牽著走,太沒出息!”
我卟地一笑,罵道:“那你晚上還要賴著和雲姑姑一起睡?害得劉叔叔只能睡地板。”
他小臉騰地紅了,不再理我,撒開腳丫子向前跑。
潔白的沙灘上,他小小的腳印延伸向前,我微笑著踏上他的腳印,慢慢地向前走。
雲繡在廚房忙碌,我問道:“文略今天怎樣?”
“今天似是精神挺好,我送飯去時,他還和我說了幾句話。”雲繡興奮道。
“藍醫正說得對。”我嘆了聲,道:“時間一長,他會慢慢恢復的。”
斷腕毀容之痛、喪親滅族之仇,能完完全全放下的人,只怕沒有幾個。他堅強地活了下來,但心底的傷痛,卻非短暫的日子可以撫平。
剛走至小木屋外,便聽到屋內早早和江文略的笑聲。
我心中一動,在門外停住腳步。
“爹,江晏是什麼意思?”
“江晏,就是你的名字。”
“姓江我知道,爹也姓江,可為什麼叫晏呢?”
“晏者,安寧、平靜。河清海晏,大德寬仁。”
“可這個字好難寫。”
“慢慢來,你寫得好了,我就帶你去黑龜崖釣魚。”
“真的?!”早早驚喜大叫,轉頭間見我站在門外,放下筆,跑了過來,興奮地笑道:“娘,爹答應帶我去黑龜崖釣魚!”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微笑道:“那晏兒得趕緊學會寫自己的名字,不然爹就會反悔了。”
他立馬跑回桌前,神情認真地拿起羊毫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他的名字。
江晏。
站在小木屋外遙遙望去,可以看到沙灘上,一群孩子正打得熱鬧。
我搖了搖頭,笑道:“雲繡家的敏丫頭,倒真不知會有哪個小子前世欠了她的,今世要來還債。”
江文略站在我身旁,輕聲道:“也許是她前世欠了那個小子的,今生來還債。而那個小子呢,又在這一世心甘情願地欠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