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全國每一個行政省市的人都有。趙斌用悠閒的神態觀賞著櫥窗裡陳列著的玲琅滿目的商品,藉助明亮的櫥窗玻璃,他不動聲色地物色著可以用來掩護他自己的人。但他失望了,以他的經驗判斷周圍幾乎沒有一個可以掩護他的人。
時間在慢慢流走,趙斌的額上沁出了冷汗。也許跟蹤者現在還不一定能確認目標,但他如精明的獵人一樣一定會捕捉到獵物;時間每過去一秒,死亡就逼近趙兵一步。趙兵緊張得幾乎要窒息了!呼救麼?叫警察麼?但他能指出殺手是誰嗎?而且也根本不會有一個行人會相信他說的話。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能暴露自已的身份。在緊貼著心臟的內衣口袋中,就藏著那份比他自已的生命還重要的檔案。
他感到一種恐懼的乾渴,即使在戰場上,面對槍林彈雨也從沒有過這樣的恐懼。死神快要降臨了。忽然,他的心劇跳了一下,全身也因此微微一抖。他看見前面不遠的一盞路燈下站著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靜靜地在燈光下站著,猶如一尊雕像。她大概二十四五歲,臉上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長長的眉梢和睫毛下,那雙黑黑的眼睛似乎蘊含著深沉的悵惘和憂傷。
對她的觀察和判斷,僅是一瞬間的事。但就是這一瞬,趙斌已感到這個姑娘可以信賴,說不上任何理由,或許是她的那種恬淡而堅毅的神態打動了趙兵。
趙斌拿出鋼筆和筆記本裝作抄寫櫥窗裡的商品名稱和說明詞,飛快地寫了一張小紙條:
“我遇到了危險。若你相信我,請趁著混亂,掩護我逃走。‘‘
路人像川流不息的水一樣在湧動。趙斌若無其事地接近了那個姑娘,摸著下巴的手往下一放,似乎無意中碰了她一下,那張紙條就悄悄而又準確地落到了她的手中。他往下放的手很自然地插進口袋,像要掏東西。這一剎那,趙兵的心緊張得像要從口中蹦出來:他相信她,可她憑什麼要相信他?
有個路人撞了一下趙斌的肩。趙斌一陣緊張,不由握住了藏在風衣口袋中的手槍。這時,只見那位姑娘斜睨他一眼,看了一下手中的小紙條,神情仍是那樣恬淡,沒有顯露一絲異樣。
趙斌的心踏實了。這姑娘看了紙條沒有聲張,證明她無傷害他之意,換句話說,她願意幫助他!
趙斌恢復了鎮定。但同時他感到危險又逼近了一步!是的,人群中有一雙陰狠的眼睛已注意到了他,那藏在衣袋裡的手槍正在調整射向。。。。。。刻不容緩了!他掏出一根菸,一手握著打火機,慢慢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仰起頭將煙徐徐吐出,突然,他閃電般地將燃著的煙和打火機向人群一扔,隨著某個女士的一聲尖叫,街道頓時亂成一團。趙兵早就觀察到了距他不遠有個公交車站,那裡正停靠著一輛乳白色的公交電車,候車的人們正擠著上車。他一把拉起那位姑娘,向公交車奔去。邊跑邊甩掉了那件米色的風衣,裡面是一件褐色的夾克,他又把一副墨鏡架到了鼻樑上--這些都是離開旅館時為應付緊急情況而準備的。
那個姑娘好像對他的舉動並不感到驚詫。她傍著他急跑,其鎮定的神態使他深深佩服。他和她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了公交電車前,正要擠上車去,突然,一個正在候車的大漢一拳向他臉上擊來,趙斌一矮身,一肘打在那個大漢的襠部,緊接著重重一拳砸在那個大漢的鼻樑上。他擁著姑娘準備上車。但就在這時,公交車突然啟動了,原來是那個怕事的司機怕惹上麻煩將車開動了。
趙斌見機不妙,趕緊拉起姑娘的手跑進路邊的百貨大樓。因為車一啟動,站在空地的他會成為那些殺手槍的靶子,只有擠進人群,他才有可能趁亂逃離。
終於安全了,趙斌噓了一口氣,他和那位姑娘從大樓的邊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