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研究著自己的身體和現在的這一具身體,可是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
至於原因他倒是想出來了,應該是殷姜之前那一巴掌把自己拍過來的時候導致的,殷姜是個老怪物了,可是……他最奇怪的問題現在不是自己怎麼會進入這小和尚的身體,反而是——為什麼從天隼浮島可以忽然到了小自在天?
即便是知道殷姜這老女人跟小自在天的某個大和尚有一腿,可……
接受不能啊!
兩個人就算有一腿,也不至於要弄個傳送陣吧?
糾結了很久的唐時,乾脆盤膝打坐起來,在靈氣執行一周天之後,他就想到了方法——小自在天有藏經閣,藏經閣之中應該有關於奪舍的功法吧?
雖然說佛門慈悲,但這種東西作為研究性的東西存在應該還是允許的。
這樣一想,唐時也就放心了。
他默默跟這身體之中的另一個靈體說了聲抱歉,便只能繼續佔用一段時間了。現在叫他出去,他也沒辦法出去……
這樣一想,唐時便將自己的雙手攤開,兩隻手掌上什麼圖案都沒有。
他抿了抿唇繼續修煉,沒一會兒就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倒是準時醒來了,剛穿好衣服,出去打水洗漱,收拾停當,便見荒字房這一排的僧人都聚集在一起,往大殿那邊走去,唐時他們按照順序排著的。
他以時度的名字,擠在定慧和定能中間,跟著眾人。
順著昨日來時的路往回走,便到了那巨大的廣場上,穿著不同顏色僧衣的和尚們站在不同的地方,在大殿之中那身披袈裟的和尚宣了一聲佛號之後,同時低頭稽首,口道“阿彌陀佛”。
此時天還沒亮,唐時忽然覺得心底寧靜極了。
周圍都是那低沉悅耳的聲音,並不一定整齊,可是聽著就有一種難言的韻致,說不出地舒服。
之後眾人便盤坐下來,手中捏著一片玉簡,上面燒錄著三百六十屜經文,每一屜之中有十卷經文,和尚們的功課便是每日念一屜。這些經文囊括了天文地理歷史等等,淵博至極,昨日唐時翻到的時候才是咋舌不已。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小自在天被稱為“可媲美大荒的存在”了,如此深厚的底蘊……
別的門派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小自在天,只不過是他們給每一位弟子日常做的功課,並且每人每日唸誦一屜經文,常年累月下來這些東西全部印刻到腦海之中,每一位僧人出去都是見識淵博之人。
難怪……
難怪在小荒十八境之中,是非少有驚亂的時候,甚至感覺得出他什麼都知道,這些書卷應該功不可沒。
原本是帶著敷衍的心思來的唐時,逐漸地用了心,嘴唇翻動的速度也很快,他的元神畢竟是築基後期的,並且因為修煉《心經》的緣故,精神力很是強大,別人看一卷,他能看好幾卷,也不強求,便這樣自然地看下去。
天色,漸漸地開始有要亮起來的趨勢。
天王殿東南的鐘樓上,站著一個敲鐘僧,在熹微之中,撞響了大鐘。
唐時口中的唸誦,終於停止了,他微微側過頭,便瞧見在昏暗之中,那高高的鐘樓,整個一重天盡皆在鐘聲的滌盪之中,於是天地之間,開始逐漸地光亮起來。
他又緩緩地扭過頭去,天地漸開,原本的一片昏暗也變得光明起來,層雲和霧氣都滾滾而去,只留下一片天朗氣清。
早課結束,已經是破曉之後,眾僧起身,同時向著大殿之中的佛像稽首。
待眾人散去之後,唐時便跟定慧、定能二人先去了緊那羅殿,裡面有一名藍衣的僧人等著他們,給他們指點上香和添燈油的方法,之後讓他們自己試驗了一下,又囑咐了早中晚到配殿來他這裡領三次香油,才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