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僧人走後,唐時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之後,打量了一下這屋裡的情況,便跟自己當初的禪房差不多,簡單得很,只是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很不錯的。
他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打坐調息了一會兒,感覺到靈力在慢慢地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這才推了門走出去。
這是在僧人們居住的僧舍裡,推開門便能夠看到院落前面有高大的古松,頗有些遮天蔽日的味道。
這裡似乎是剛剛下過了雨,地面上帶著潮溼的味道,泥土裡也散發出清香,唐時從屋裡出來,順著臺階往下走,便到了院中,抬手一摸那五六人環抱粗大樹的樹幹,堅硬而有些硌手的樹皮,開裂的樹皮的縫隙裡,還有很細的水流。
想必是樹大根深,下過了雨,這個時候還將雨水順著這樹皮的裂縫輸送下來,又在這大樹的根部緩緩地下滲。
這一幕,讓唐時忽然想起了落葉歸根這一句話。
只不過,下一刻想起的便是是非了。
他的手掌,緩緩地離開了這一棵大樹,卻不想頭頂上忽然來了一聲輕笑:“哈,有本事,有本事,之前還在小自在天上大逞威風,殺了我妖族無數的徒子徒孫,現在卻落得一身靈力空蕩蕩,真是報應啊……”
這聲音帶著調笑,有一種說不出的輕佻,只是又迤邐極了。
唐時心中一動,抬頭,便瞧見一名穿著華麗織金藍袍的女子坐在那樹枝上,手中捏著一枚松子,在半空之中掂著,用一種很親切的嘲諷的目光看著他。
殷姜。
唐時想要張口喊她,又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聲。
殷姜笑道:“是不是覺得我來了,你有些激動?只可惜啊,我是來找你報仇的。”
“妖族入侵的時候你都沒來,這個時候倒要為那些人報仇了,我倒是沒有想到的。”唐時的恍惚也就是這麼一瞬間,對殷姜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這個女人是大乘期的妖修,一點也不若,一屆妖修竟然直接來了小自在天,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興許是覺得唐時說對了,殷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你說得也不錯,來小自在天找茬兒根本就是那群傻子找死……鵬族跟孔雀族倒是戮力同心的,只可惜後面還有虎族和豹族,你看到的也不是天隼浮島的最強戰力。”
“你這是在為天隼浮島的失敗辯解嗎?”唐時雖然知道這一次的天隼浮島的確不是最強的陣容,可是失敗了就是失敗了。
殷姜從樹上跳下來,一拍自己的手,便站在了唐時的面前,她笑道:“我早就跟你說我,我不是個主戰派。虎族和豹族一向跟我貓族關係不錯,鵬族和孔雀族卻是從來不和。若不是我這一次先直接殺了鷹王,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若是我之前不曾對鷹族下手,你遇到的便是鷹王,而不是巫旭那種了。”
“……”唐時看向她,道,“你怎麼來了?”
殷姜是有事來的,她側過眼看了那大松樹一眼,抬手一撫摸,眼底便沾上了幾分滄桑。
只道:“反正不是為了你來的,我不過是順便來看看你而已。”
口是心非的女人。
唐時也不戳穿她,千萬年的老妖怪,總歸還是要一點臉面的,“三株木心。”
殷姜一聽這話便瞪眼:“你這道修心太黑!”
唐時似笑非笑:“殷姜老祖可知道,您那一掌讓我變成什麼樣?莫名其妙地鑽到了一個小和尚的身上,離開自己的肉身長達半個月,我這才是大難不死。”
一節兩尺長的木盒被殷姜拋給了唐時,她只將那兩手一抱,便看著唐時:“你這麼快到了金丹期,不知道想起來什麼沒有?”
當初殷姜說他中毒,他還不信,現在想起來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殷姜這古怪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