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白鈺在說出那兩句話之後就直接被二師姐按上來打,一張俊臉都給揍得腫起來,二師姐一邊掄拳頭還一邊罵:“死孩子,老是教不會,打他!”
看著後面幾個默默上來渾水摸魚大人的白袍子的內門師兄們,唐時忽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就這樣碎掉了。
杜霜天去摸了一把渾水之後,拍了拍唐時的肩膀:“早點去上課吧,師兄弟之間聯絡感情都是這樣的,不要太驚訝。”
他們似乎都將唐時當做了那種真的天真無知剛剛踏入修真界的小白花,完全沒有考慮到唐時那已經築基初期的修為,更不知道唐時之前經歷過什麼。
唐時之前的十幾年過得相當無聊,可是不久之前的幾半個月,怕是很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精彩。
也許沒人會想到,手上已經有了好幾條高階修士人命的人,會來洗墨閣吧?
也可能是……知道,但是刻意忽略,或者說根本不在乎這種事情。
唐時給杜霜天行了個禮,便跟著眾人走了,畢竟還要去上課,看著這幾個人互毆,也就是逗逗樂,唐時很羨慕他們內門弟子的身份,可是心裡總有那麼一種很堅定的想法——他遲早能夠成為內門弟子的。
這個洗墨閣,內外門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差距。
他們進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裡,四周掛著很多卷軸,不過看得出筆法都不是很好,不如當日唐時在棠墨殿看到的有境界。
現在他發現,自己時刻把境界這個詞掛在嘴邊了。
“來坐下吧,這裡是新開的位置,你是小師弟,坐在最中間吧。”那瘦子忽然高聲向著周圍的人喊道,“今天小師弟就開始在我們這堂上課了,可不準欺負人啊!”
“喲,小師弟好。”
“哎呀,近點看,發現小師弟長得更帥了啊!”
“小師弟……”
大家熱情得有些讓唐時扛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小鐘聲響起來,眼看著要上課了,唐時才在眼前的一張漆案前面坐下來,這是那種很簡單的長方漆案,大概每張四尺長,一尺五寬,上面放著一卷淺黃之中帶著點暗青色的紙,乃是卷軸一樣裹起來放在右手邊的。
前面有一方看上去有些普通的黑色硯臺,旁邊掛了一支毛筆,左手邊是白玉鎮紙,前面還放著筆洗,總之是文房四寶都齊全了,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什麼修真門派,反而像是……吟詩作畫的地方。
在打量完自己這邊的情況之後,唐時就抬眼去看了自己旁邊的人,每一張漆案上都是這樣的。
那瘦子做得離唐時不遠,解釋道:“大家因為學習進度的不同,會被分成幾個班,這裡是初等,等你到了下一個境界,就能夠進更加高等的堂裡頭。不過不管是長老還是內門的師兄師姐,都是從這裡走出去的。”
唐時懂了,學校式的科學教育,很不錯啊。
他現在還是個幼兒園的水平呢。
整個堂中那一口小鐘響過之後,便有那一日唐時看到的那個畫虎的周莫問長老走上來,身上穿著那一天穿著的背後有猛虎圖的袍子。
他站定之後,第一句話便是:“今日我講課依舊只講最基礎的,前些天沒有聽好的可以重聽一下,明日過了第四層試筆的人組織一下測試,好送進下一個境界的學班裡。”
眾人沒說話,只是都聽見了。
唐時聽到了重點——第四層?
那唐時這種新兵蛋子到時候也要去測試嗎?
他想問,不過看著周莫問已經是要開始講課的模樣,就沒有再說話,認真地聽起來。
“卷軸一道,乃是集諸家之所長,從符籙到陣法,從書法到繪畫,從表面到意境,無一不沾,所以修行此道,必定艱難困苦,而且並不一定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