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傻逼嗎?
他沒理他,只是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忽然道:“你殺過人吧?”
“……”這貨是真的傻了嗎?湯涯簡直有點不想在這裡坐下去了,根本就是拉低自己智商的談話!“我相信我殺過的都是豬。”
“也是。”唐時不置可否。
湯涯憋了一口血,忽然將那扇子抽了出來,便指著他道:“要說便說,莫要賣關子。”
“我看到我喜歡的和尚了。”
唐時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湯涯幾乎嗆死,這句話資訊量太大,他要反應不過來了。
瘋子吧?
湯涯儘管有些失態,可表面上還是一副深沉的樣子,他抬手,一勾自己胸前那垂下來的鏈子,而後皺眉:“你是……”
我看到我喜歡的和尚了。
唐時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說出的這番話。
無情道修煉也需要一個過程,並不是一瞬間就能修煉成功的。
唐時不過是藉著無情道第一層突破時候的效力,一掌碎了那幻影,去了心魔,這才出來的。
當初狠一點,便應該逼了是非修煉無情道,多好的辦法?了斷個乾乾淨淨……
圈進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他看到他喜歡的和尚了。
湯涯用自己的理智來分析,在煙鎖重樓和摘星術的效用下,看到的都是一些不怎麼好的東西——喜歡的也就罷了,還是個和尚。
和尚是什麼?其一,男的;其二,清心寡慾又斷情絕愛。
唐時竟然……
唐時已經在猜測湯涯的三觀崩毀到什麼程度了,他忽然笑起來,歇斯底里的。
這人已經瘋了吧?
湯涯忽然覺出了幾分嘲諷來,“為了個男人在這裡發瘋。”
唐時一聳肩,“難得老子不高興,你管得著?”
湯涯既然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沒興趣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他轉身提了酒罈子便走,唐時坐在上面瞧著湯涯下山的背影,忽然嘆了一聲:“長歌吟松風,陶然共忘機……不對,好像背錯了,咳,管他呢。”
唐時將那酒罈子裡的酒喝乾淨了,想想又覺得自己死矯情。
於是他將那酒罈子砸了,收拾一下便也下山去了。
該過去的總是會過去,唐時不是什麼放不開的人,無情道都已經開始修煉了,便再沒有什麼別的理由去懈怠了。
在等著他的東西還有很多,四方臺會,大荒,洗墨閣……
還有一些埋藏得很深,的那是隱隱約約已經開始跟自己聯絡起來的事情。
唐時覺得,矯情一陣也就過去了。
他現在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對是非動情了,想想不過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過了就沒了。
唐時還要往前走,是非也還要往前走。
沒必要的。
他從山上下來,便從繁華的城中穿過,剛剛出了城,想要回獨尊臺,卻忽然之間感覺到了不對勁。
在那一剎那,唐時敏銳的危機感拯救了他——雙手結印,迅速後撤的同時在身前畫出一個“卐”字印之後,便是暴退幾步。
只是來人的速度更快,迎面過來的便是一陣黑風撞在了唐時的身上,將唐時一口氣掀開了很遠。
這個時候,唐時直接撞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整個背部都像是要折斷了一樣,只是顧不上疼痛,他抬眼便看向了剛才對自己出手的那個人。
裹著黑色的披風,看不出相貌來,可是唐時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以至於他直接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巫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