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辭到樓下的時候江克已經在等著他了。
“程媛和姜正齊這兩天都聯絡過蔣志成,姜正齊前天就從海城回來了,回來後一直待在自家別墅沒有出來過,但程媛卻是今天早上才回來的,她回來後也是回了家,但就在二十分鐘前,咱們的人發現她喬裝打扮出門了。”
“咱們的人跟上了吧?”宋晏辭邊走邊說,“去跟他們匯合。”
“跟上了。”江克快走幾步,“而且下午的時候程媛給崔寧薇找了新的律師。”
“那倒挺有趣的。”宋晏辭忽然想起了什麼,“曹雪呢,她跟程媛一起回來了嗎?”
說到曹雪,江克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玩味:“哥,曹雪和李少軍見過面了。”
兩人出了小區上車,宋晏辭哼笑一聲:“曹雪她爸呢?”
“說是病了在家療養。”江克一上車就說:“我們控制住了他家的保姆,根據保姆交代,生病是假,上火倒是真的,蔣志成這兩天應該聯絡過他。”
“為什麼說是應該?”
“那保姆只告訴我們,昨天中午曹俊茂接了個電話,他稱呼對方為蔣總,而且這個電話讓他很生氣,結束通話電話後曹俊茂就摔了書房的杯子,是保姆進去收拾的。”
“這樣說的話,那就是蔣志成主動聯絡的曹俊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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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辭冷聲一笑,“繼續盯著吧,我跟閆局申請看能不能調取他的通話記錄,必要的時候,可以進行抓捕。”
江克皺眉:“哥,那咱們證據不足啊。”
“請過去問問話需要多少證據?有點苗頭就夠了。”宋晏辭笑道。
另一邊,顧己帶著周列到了公寓樓下。
周列一路無言,但顧己清楚,他只有萬分緊張的時候才會這樣。
“我會嚇著她麼?”周列忽然停了下來:“阿己,我的臉會不會嚇到她?”
他的臉先後經歷過兩次大的修復,即便恢復了“周列”的長相,但跟曾經的周列的比,這張臉早已經傷痕累累。
“周列。”顧己說,“就算你不是這個長相,在她心裡你都是他最牽掛的孩子,就算你如今缺胳膊少腿,只要你活著,對她來說都是這個世界對她的恩賜。”
“我總是對不起她的。”
周列忽然悲湧心頭,“做黑豹的時候就讓她擔驚受怕孤苦一人那麼多年,做李重光的五年裡,她一定每日裡心如刀絞地過著日子,盼望著她的孩子至少能平安,如今周列回來了,我好像……好像怎麼都讓她安心不了。”
顧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這些年來,她對爺爺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歉疚呢。
世人眼裡他們應該頂天立地,可在父母親人眼裡,他們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的孩子。
“周列,我們……”
顧己剛開口,卻被人忽然打斷了。
“是……”
那道聲音哽咽中帶著試探,她猛地停頓下來,又叫了顧己的名字:“小己……你旁邊……你旁邊是小列嗎……”
顧己一回頭,就見周慧如站在他們三步遠的地方。
周列渾身一僵,大概是近鄉情怯,他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甚至有點想逃跑的衝動。
“瘦了……”
周慧如眼淚噴湧,她用手比劃著:“上次來醫院的時候,還……還這麼壯實呢,怎麼才這麼點時間就瘦成這樣了?”
顧己眉頭一皺。
周列腦子裡忽然嗡地一聲。
原來,原來……
原來他的媽媽早就認出他了,她只是那麼一眼,就認出他的孩子了。
“小列……”
周慧如想往前走,但腳步卻是躊躇的,她生怕嚇著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