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仁把哈達丟給她:“雪山會保佑每一個在草原上長大的孩子。”
顧己不高興:“你讓我過過癮。”
“阿己。”火仁笑眯眯地摸著旋風的腦袋:“旋風馱不了你。”
“你放屁。”顧己惱羞成怒:“我就騎一圈兒。”
“阿己,不行的。”火仁還是搖頭,“你不能總來這兒。”
“阿克火仁。”顧己拉下臉來,“你都開始教訓我了?你給我騎一圈兒,就一圈兒。”
“不行啊阿己。”火仁依舊笑眯眯的,他輕輕踢了踢旋風的肚子,“你看呀阿己,我走不過去,你走不過來。”
顧己氣的跺腳:“那你來幹什麼?”
“跟我走。”火仁調轉馬頭,“阿己,我帶你去見顧阿叔。”
顧己心裡存著氣,撕心裂肺喊出一句,“你讓我跑著去啊!”
話音落下的時候,畫面忽然變了。
顧己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她甚至無法用準確的語言描繪自己所在的地方,非要用一個詞的話,她只能想到霧濛濛三個字。
她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熱,更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唯一的感覺就是有點兒緊張,可明明她待的地方灰沉沉的,她也只是緊張卻不是害怕,像是在期待什麼似的。
,!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期待什麼了。
她看到爸爸了。
除了爸爸,還有孟叔叔,鄭叔叔,郎叔叔,他們隔著霧氣,穿著警服就那麼看著顧己。
明明很近,卻彷彿隔著千山萬水。
又覺得很遠,可他們又彷彿就在眼前。
“爸爸。”她第一次在夢裡惴惴不安地叫顧海潮。
下一刻,鄭叔叔像是繃不住似的笑了起來:“瞧瞧,這丫頭,咱們的巾幗小英雄。”
顧己忽然鬆了口氣。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委屈和喜悅朝她席捲而來。
孟國強也笑了起來,他有點緊張似的問顧己:“小阿己,我家那個傻小子,叫淮之的傻小子,他……他還好吧?”
顧己喉嚨發緊發疼:“好,他好好的,他活著呢,長成了一個很好的大人。”
她心裡開始怕,怕鄭叔叔問起聶曉光。
郎叔叔胳膊肘杵了杵鄭叔叔說:“你小子裝什麼深沉,不問問你家那倆小崽子?”
鄭叔叔卻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不問,不問啦,人活一世,各有各的緣法,好好壞壞,都讓那倆小子自己去闖,只要心是正的,我心裡就踏實了。”
顧己一個勁的點著頭,不知道是嘴上還是心裡在說:“他們可好了,他們堂堂正正。”
郎叔叔笑眯眯地,像是感慨:“真好啊,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
顧己看著爸爸,他穿著軍裝,還是顧己八九歲時候的模樣,一直沒有說話,就那麼笑眯眯地看著顧己。
顧己嘴巴一癟,委屈地朝他又喊了一聲:“爸爸。”
她的眼淚淌出來,彷彿變回了那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她真想告訴他,她害怕,她疼,她累,她委屈她難受。
要是一直八九歲就好了,一直做爺爺的孫女,做爸爸的女兒,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坐在車後座,躲在他們的棉衣裡頭看太陽。
那樣的日子她就很滿足了。
“阿己啊。”爸爸朝她招手。
顧己終於忍不住了,她明明這麼大了,可這一刻彷彿回到了八九歲的年紀,撲過去就開始撕心裂肺地哭。
做個大人可真難啊,永遠做小孩就好了。
爸爸粗糙的手指擦過她的眼淚,他一直是笑眯眯的樣子:“我們阿己,長成了頂頂好的大人呢。”
顧己無理取鬧似的搖頭,執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