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忍無可忍地摔了房子裡所有能摔的東西,像是癲狂一樣地大吼大叫。
他甚至拿起槍,對著這個屋子裡的東西胡亂開槍。
一番發洩後,他喘著粗氣,雙眼發腥地站在房子中央看著一地的狼藉,忽然就笑了起來。
笑夠了以後,他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最後他扔下毛巾往密室去了。
密室裡那股腐爛腥臭的味道讓他感到厭惡,卻又彷彿苦口良藥一樣讓他瞬間恢復平靜。
不用以往的一人一狗,籠子裡如今只有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按下一個按鈕,籠子上方噴灑下水柱,沒多久裡面的人就醒了過來。
那是仇興國。
這裡此刻漆黑一片,仇興國醒來後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抓了,他沙啞著聲音:“裴遇,是不是你?”
沒有人回答他。
仇興國晃動著籠子的欄杆:“不,不會是他,時暉,是你,一定是你!”
他這麼漫無目的地猜測了好一會兒,嗓子都啞的發不出聲音了,時暉才笑出聲。
他開了一盞並不光亮的燈,懶洋洋地對著仇興國吹了個口哨。
仇興國的目光猛地朝他看了過來。
“果然是你!”他憤怒地看著時暉:“時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如果巴格迪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會死的很慘!”
,!
“慘?”時暉冷笑著,“你看我像怕死的人嗎?”
仇興國怒目瞪著他:“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時暉指了指自己,他陰惻惻地笑起來,食指緩緩指向仇興國,“我想要……你的命啊。”
“殺了我你什麼都得不到。”仇興國試圖跟他講道理:“時暉,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我會……”
時暉打斷他的話:“你會幫我殺了巴格迪?讓我徹底掌控巴格迪的犯罪集團?”
仇興國一愣,這正是他想說的。
“我在意嗎?”時暉笑聲連連,“我巴不得毀了這一切。”
仇興國目光怔怔:“那你……那你……”
“那我是為了什麼?”他反問仇興國。
仇興國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時暉忽然從兜裡拿出一張黑白照片丟過去:“認識嗎?”
仇興國拿過那張照片看了好半晌,最終問:“這是誰?”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這個空間裡蔓延開來。
仇興國又問:“這是誰?”
“閉嘴!”時暉忽然狂躁地吼了一聲,他憤怒地按下按鈕,一條飢餓的狗立馬竄進了籠子裡,直接撲到了仇興國身上。
“你問我她是誰!你問我她是誰!”憤怒和癲狂再次席捲了他的身體:“仇興國,你問我他是誰!”
仇興國被那條狗折磨著,他根本沒有機會回答時暉。
時暉看著籠子裡搏鬥的一人一狗,他站起來,冷漠,陰鷙地看著這個畫面。
不夠,根本不夠!
他什麼都沒再說,只是冷笑了兩聲就離開了這個地方,任憑仇興國如何慘叫都沒有回頭。
他腳步虛浮地跑到儲存藥物的地方,渾身是汗,動作顫抖地拿出針管,顫顫巍巍地注射在了胳膊上。
不夠,還是不夠。
原先只需要兩管就能壓制他狂躁的藥物,如今彷彿沒用似的,他的身體裡似乎有無數雙手在擰拽著他的每一寸血肉,無數個聲音在他腦子裡呼喊。
去死。
去死。
去殺戮。
去燃燒。
去毀滅這個世界!
他臉上的汗珠一顆又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