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伍中人,有些一眼就能記住大概的位置,過目不忘。」
「朱使君你是地方的要員,一州的首憲,李某信你不會與叛賊勾結,你帶來的這些人,應該怎麼處理?」
李雲正要借題發揮,當即發了狠,冷聲道:「廢了他們的招子?」
這雖然是江湖話,但是朱通自然也聽得懂,當即面色一變。
剛才看到圖的那些人,也都臉色大變,開始往後躲。
「再不然…」
李某人幽幽的說道:「使君將他們交給我,我將這些人鎖進越州大牢裡,直到越州叛逆剿滅乾淨,再放他們出來。」
這兩個方案,不管是哪一個,只要落實了,朱通也就沒有臉面再在官場上混下去了。
這本來只是一個小事,但是被李雲這個賊頭一口咬住,朱通讀書人出身,一時半會,還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司馬。」
朱通畢竟是朝廷的四品官,很快冷靜了下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拉著李雲走到了一邊僻靜無人的地方,低聲道:「李司馬,朱某帶人到越州來,可能讓你有些誤會了,但是朱某此來,只是為了追查鹽場被劫一案,對李司馬絕沒有惡意。」
「同朝為官,又是互為鄰里,咱們今後多的是時間相處,李司馬抬抬手,本官這幾天帶人返回明州,如何?」
「使君要走,我自然不敢攔著,李某人不求別的,李某一會兒寫一份保證書,保證方才見到地圖的人,一丁點也不準洩露出去,你們在保證書上籤個字,我就全當信了你們,這事就過去了。」
「你們要抓劫鹽的強盜,越州這裡也積極幫你們去抓,只要抓到了,絕不姑息。」
「使君以為如何?」
朱通聲音沙啞:「這與我們明州承擔責任,有什麼分別?李司馬以後要是抓不到人,還不是會怪到我等頭上?」
李雲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那使君你可以不簽字,讓其他人簽字如何?」
「那地圖是李某人數月心血,出了這種事。李某也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不然到哪裡都說不過去。」
「使君覺得呢?」
「可以。」
聽到李雲不牽扯自己,朱通鬆了口氣。
雖然他的這些下屬,也會讓他負連帶責任,但是總比他朱通,直接簽字要好得多。
很快,這位朱刺史親自起草了一份文書,讓剛才過來看了地圖的十幾個人,統統簽了字,將這份「保證書」遞給李雲之後,朱刺史看著李雲,突然低聲嘆了口氣:「我小瞧李司馬了。」
李雲臉上露出笑容,開口道:「下官不懂使君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通抬頭看了看遠方的越州城,然後眯了眯眼睛,輕聲道:「李司馬,咱們一起去城裡吃頓飯?」
李雲欣然點頭:「我請使君。」
…………
越州翠雲樓。
朱使君與李雲隔桌對坐,朱通看著李雲,緩緩說道:「李司馬,幾十個人有可能會消失不見,找不到蹤跡,但是幾十車鹽不可能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其中經過,我不明說,李司馬也心知肚明。」
「不過,朱某交了李司馬這個朋友,幾十車鹽的事情,咱們不提了。」
從朱通的視角來看,事情一目瞭然。
一定是那些劫了鹽的強盜,花錢買通了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越州司馬,從而能將那些鹽,存放在越州軍營附近,再從越州營悄無聲息的轉移出去。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劫鹽的賊並不是買通了越州的衙門,而是就坐在他的面前。
朱通舉起酒杯,敬了李雲一杯,然後低聲道:「鹽車的事情,本官裝作不知道,但是你們越州平叛的事情,也不能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