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他想拿揚州城,在平盧軍那裡換一個前程。」
「但於使君是楚州人,近來已經收到了不少楚州送來的書信。」
「楚州的地方官,已經被平盧軍統統換了下來,換成了周家的自己人。」
說到這裡,這位呂別駕定定的看著李雲。
「我大概明白了。」
李雲摸了摸下巴,笑著說道:「呂別駕與於使君,是想要借我的手,重新把揚州掌握在手裡。」
呂嚴微微搖頭。
「李使君,世道突然成了這個模樣,大家心中所想,已經與從前不太一樣了,於使君心裡是怎麼想的,下官不好說,但是下官現在,只想…只想帶著一家人從揚州脫身。」
「其餘的,不作他想。」
李雲一怔,隨即撫掌感慨道:「呂別駕,真是個聰明人。」
現在整個天下的局勢已經很明白了。
各地正在出於角逐紛爭的時間點,連揚州城裡都是司馬說了算,其他各地多半也是如此。
說白了,現在要手裡有兵,說話才有用。
在這個時候,呂嚴已經不指望能掌控揚州了,不管誰進揚州城,他們這些手裡沒有兵的文官,都不可能繼續掌控揚州城。
或者依順一方,或者依順另一方。
而國法綱紀不存,就意味著不管是地方上的節度使,還是類似於李雲這種軍頭,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約束他們。
相比較投靠一邊來說,呂嚴更想要帶著一家人離開揚州這個是非之地,回老家去躲起來,避世讀書,躲過這場亂世。
李雲感慨了一句之後,問道:「既然揚州是那個莫司馬在主事,呂別駕打算何以幫我?」
「城裡的人都是莫司馬的人,各門的守軍都是莫司馬的親信,想要從城裡開門,已經不存在任何可能了。」
李雲詫異道:「呂別駕的意思是,從城外開門?從城外怎麼開門?」
「用我。」
呂別駕指了指自己,開口道:「下官出城,那莫道正是知道的,他也想要李使君退兵,離開揚州界,所以下官只要回去,就還可以進城。」
「李使君選幾個力士跟著我,就說是進去選禮物的,到了城門口,城門一開,幾個力士抵住城門,使君這邊用快馬帶人衝過去,或…」
「或可以開啟城門。」
李雲怔住了。
「呂別駕真是膽子大,竟主動提起這樣…」
「不對。」
李雲看向這個呂嚴,微微搖頭道:「不對不對,呂別駕你,幾乎不擔什麼風險。」
「是。」
呂嚴微微欠身道:「如果使君破城不得,下官只說自己全不知情,被使君給哄騙了。」
「如果使君得以破城,下官想要帶著一家老小,以及這些年攢下來的些許家資,全須全尾的離開揚州。」
李雲想了想,開口道:「這個事情,我應下了。」
這位呂別駕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使君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就今天下午。」
李雲緩緩說道:「等我準備好了,咱們就動手。」
呂嚴低頭道:「使君爽快,那下官就等一等使君。」
說罷,他退了出去。
李雲把趙成,張虎喊了進來,跟他們說了一遍計劃,說完之後,趙成便搖頭道:「使君,這姓呂的最多也就是帶十個人靠近城門,再多揚州城的人一定起疑。」
「這十個人還不能著甲。」
「城樓視線範圍之內,還不能有咱們的人,想要靠著這個法子奪下城門,幾乎絕無可能。」
「這姓呂的一副書生模樣,出的主意全靠自己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