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黑吃黑,他抓住了我逼我拿出搶的錢給他。然後他說很欣賞我的膽量,讓我跟他混。我可不敢得罪這種人,依了他,成了他的打手。後來,他被砍死了,我見了就跑了。跑了後,我又冷又餓,身上還沒一分錢。我找了很久,又沒找到事做,只好去偷。再後來,又被人逮住了,痛打了一頓。打得我頭冒金星,我暈暈乎乎地走啊走,怎麼就走到這兒來了。老闆給了我一碗飯,然後我就留下在這兒幹了。”“你的經歷都可以寫成一本書了。”“那是自然。”熟人有些自豪,“書裡的好些都是胡編的,我的都是真實的。我還看見很多陰暗的東西。老黑砍死了幾個人,給當官的送去了點錢,就啥事都沒了。後來,老黑給我們說,那幾人的官都是用錢買的。他說他有足夠多的錢了,他也要買個官噹噹。當我聽到老黑這麼一說,我心都涼了半截。我一直以為現在的當官的不像以前的當官的,沒想到只是換了個殼殼,裡面還是糟糟。”“不會吧!我看見電影裡都說,正義終會戰勝邪惡。”“哪個是正義,哪個是邪惡,哪個龜兒分得清?我給你說,邪惡套個框框就是正義,正義撕脫層皮就是邪惡。就說煤礦老闆,當年人家爺爺正正經經地做生意,一句公私合營,他爺爺就成了窮光蛋。套上個框框就是公私合營,撕脫層皮就是搶人錢財。都是這個道理。”“你多久回家一趟呢?”“我嘛,也得看情況了。我勸你最好四五年回去一趟。”“這麼久?”“我這次回去一趟,差不多就花光了我一年來攢下的工錢。回去走親戚送禮是不可免的,不然哪個看得起你?攢一年的錢,回去一趟就花光了,又攢又花,你掙啥錢?”“說得是!”
葉思為了表現自己,爭著搬大且重的煤塊。後來,發展到凡是很重的煤塊都讓他搬。而煤礦老闆呢?也只是拍了拍葉思的肩膀,沒有更多的表示。
“別那麼用傻勁,小心得癆病。”熟人勸道。 葉思想了想,也是。說:“這一年幹滿,我就不幹了,另外找活路。我總覺得這裡不安全。你走不走?”葉思想熟人和他一塊離開這裡。
“走了也是好事,經過各種磨練才會有出息。我就不走了。煤礦出事也是正常的,我都聽說了好幾起了。你自個兒走,我就不隨同了。”
幹滿一年後,葉思離開了煤礦,去了建築工地。走後不久就聽說,煤礦出事了,礦洞坍塌了,熟人死了。在工地上幹了一兩年,有個老鄉來給他說親。
“肖治讓我來說親,問你他家的三女兒咋樣?你答不答應這門親?”“答應,當然答應!”葉思給了老鄉點錢意思意思,然後辭了工回到他老家。
葉思上肖治家提親,肖治欣然應允。然後辦了場普普通通的婚禮,十幾座酒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