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夕陽已經帶著餘輝掛在西天,好像隨時都要掉落。
夜色降臨,秋風習習,吳宅大廳燈火黯淡,就在人已入睡,新牟城沉湎於安靜之時,吳家大廳的門被輕輕推開,三條黑影閃出門外,貼著牆根轉到豪宅的身後,弓腰快速地走到後院牆下。
一個黑影蹲下,另一個踏住肩膀慢慢的起來,兩人稍做配合,上面的那個往上一竄,騎坐在牆頭,彎腰伸手把另外兩個一一拽上牆頭,跟隨上來的那條黑影,隨著慣力腳尖一點牆頭,身姿輕盈的跳出牆外。
三條黑影順著外牆移到快接近馬路,探頭往外掃視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三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出陰影,幾步竄到馬路上,朝北面而去。
第七十九章 夜市觀景(第一更)
三個身影來到北馬路,眼前一亮的‘嘖嘖’出聲,他們被出現在眼前夜色下的喧囂和熱鬧怔住了,沒想到在日本鬼子的鐵蹄下,還能有這麼一塊繁華熱鬧的地方。
奼紫嫣紅的燈光下,來往的行人大都是日本人和當地的富商豪客,大多身邊都有一個妖冶的女人挎住胳膊,邊扭著身子走路,邊嗲聲嗲氣嬉笑,那故意裝出來的表情和那扭動的腰肢,看著就叫人噁心。
三個黑影中其中的一個粗壯矮胖子,臉上掛的笑很古怪,叫人看起來近乎有點傻,他咧嘴‘呵呵’說道:“老大,這地方好,就像看西洋鏡,什麼樣的人都有,嗨嗨,我要是有了錢也喜歡這地方。”
走在一邊的劉成,狠狠的拍了一下比他低半個頭的鄭三明的腦袋:“我看你就是頭豬,見了食就知道‘呼嚕呼嚕’吃,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抬頭,你好好看看,在這裡混吃等死的都是些什麼人?我看特麼的都是些沒有脊樑的廢人,真是沒治了。”
“話不可這麼說,嚮往好的生活,是我們革命的一種追求,這沒什麼錯,再說在這裡的人不都是你說的沒了脊樑的廢人,就說咱們三個,你說咱們是廢人嗎?”
“你聽聽、你聽聽,老大就是老大,說出的話俺就是愛聽,劉成以後跟著學著點,別特麼的一說話,就一杆子打倒一片。”鄭三明癟嘴譏諷道。
三人正說著話,路過一個燈紅酒綠的門口,突然被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給纏上了,一個個手裡拿了一塊手絹,不時地往他三人的臉上虛撩一下,一種劣質的香水味道撲鼻而來,騷擾的渾身酥麻不自在。
嚴若飛搖頭低聲說了一句:“真特麼的‘商女不知亡國恨’,小鬼子都佔了咱們大半個國土,還能在****的燈光下這麼招搖,可悲呀。”
他身子一挺話鋒嚴厲的說道:“各位姑娘,請你們自重,我們還有事,不要再纏人了,都退開。”
一個年紀二八正是豆蔻年華的姑娘,傍在嚴若飛的肩上哀婉的說道:“這位爺,您就賞個臉進去由小女子伺候您好嗎?要是我再拉不到客,‘媽媽’會打死我的,我掙不到錢,病臥在炕上的爹,還在家眼巴巴的等我掙錢給他買藥,爺,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嚴若飛皺起眉頭,他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姑娘說的話,在這吃人的社會,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從兜裡摸出一塊大洋,輕輕地推開那姑娘,快步離開。只聽身後那姑娘輕言細語的喊道:“這位爺,您是我的恩人,我叫紫嫣,有空來啊。”
鄭三明和劉成一看嚴若飛脫身走了,兩人心裡一急,手下沒輕重,隨便一扒拉,圍在身邊的姑娘們都往一邊趔趄,有的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
這時從裡面衝出幾個大漢,手持大棒跑到前面,堵住劉成和鄭三明的去路,凶神惡煞的罵道:“王八蛋,敢在翠鳳樓門前撒野,看來你倆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要想了事拿錢,要是敢說出半個不字,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把命留下吧。”
劉成和鄭三明笑了,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