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的。本宮身為皇后,自有天神庇護。”
趁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噁心人的工夫,琴兒已經麻利地將我身上的首飾一一除去,連小小的玉指環都不放過,摘到我的耳環時,我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卻徒勞無功。
“你們沒看見她脖子上有條鏈子麼,還不快摘了?”只聽淑慧冷冷地道。
“不!”我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大力護住胸前的鑲了白玉的十字架。不,她們可以拿走一切,拿走竹落的耳環,就是不可以拿走這個項鍊。要知道在多少個無眠的日日夜夜,我獨身一人在悽清的月光下反覆撫摸著這個十字架鏈子?它寄託了我對十四的多少思念,多少情思?
王嬤嬤袖子一挽,猙笑著便上前一把扯斷了我胸前的項鍊,頓時無數細小的玉珠散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而那枚十字架正安靜地躺在我前方不遠處冰涼的地磚上。我憤怒地瞪了王嬤嬤一眼,趕忙膝行爬著伸手去夠那枚十字架。就在我張開五指,馬上就要抓住那枚十字架的時候,一個鞋跟很高的、鞋尖飾著鑲金線鳳頭的蹻底弓鞋端端正正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左右碾了幾下直到我的手臂和手背都磨出了血來方才挪開了步子。我頭也懶得抬,仍是固執地伸手努力夠著那枚十字架。
十四,我好想你……還有我的小明,弘暄……
淑慧一腳便很輕鬆地將那枚十字架踢到一旁,還好它還在我的視線之內。我正小心地思忖著該如何取回那枚十字架,忽然覺得渾身一涼,我不由打了個冷戰,那王嬤嬤已經將一整盆涼水潑到了我的身上。她們似乎嫌屋子裡太暖和了,就把我帶到了永和宮的後花園池塘邊,將我綁在了涼亭的柱子上。
淑慧站在一旁看著我,暖手套裡的手微微蠕動後露出滿意的表情,似乎雙手已經調整好了一個合適舒服的位置。她湊到我耳邊,笑盈盈地道:“你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刑罰吧?就讓我這個學歷史的給你長長知識。宋明清三代規定,凡婦人犯了罪, 必須“去衣受杖”。 杖刑是隋唐以來的五刑之一。除給受刑人造成皮肉之苦外,並要達到□之效,多用木板來打。而我看你剛剛的樣子,絲毫沒有羞恥感,似乎還很享受啊?”
我已經氣息奄奄,沒有力氣去答她的挑釁之語。
*
我不知這般渾渾噩噩地過了多久,只覺得天氣已漸暖了。淑慧她們見讓冰凍傷我這種刑罰已經起不到預期的效果,便停止了這種做法,改把我放在陽光下暴曬。我本身就是個容易被曬壞的人,果然不久便如她們所望,臉上、身上都起了許多紅疹,分外難受,又癢又疼的。之後便把我丟到永和宮的一個耳房。房間極小,也不給我上綁,只是鎖了門,一日只送一頓剩飯剩菜來。我這人對飯食雖然沒什麼講究,但一向要求吃新鮮的食物,因此那些飯菜我一下都沒有動。餓了我就吃益清和莎兒託人送來的點心,雖不精緻,但起碼乾淨。而聽琴兒她們碎碎念,香遠她上個月已經被辛者庫的掌事太監虐待死了……我心裡自是不好受了好久一段日子。又聽說弘春以“坐允禩黨”的緣由被革了爵,而弘明也在前些日子迎娶了我的侄女完顏·藍若。至於傲雪,似乎在她剛見到十四的時候就被他一腳踢出了大門。曉玥那邊的訊息卻是一點兒都聽不到的……而現在我雖然有了四周無人的機會,卻遺失了竹落的那枚耳環,心中真是焦急萬分。
雖然莎兒和益清偶爾會偷偷給我送來食物,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我經常便餓得頭暈眼花,平日裡動都不敢動,生怕加大了運動量會更加感到飢餓。我只得一日復一日地昏睡。終於我再也堅持不住,用力拍了拍房門,竭力喊道:“來人!”
韻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有事吩咐?”
她也知道我是她主子?我冷聲道:“我要見皇后。”
韻兒慵懶地回答道:“主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