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龐大的軍陣,遮天蔽日的籠罩了幾乎整個曠野。
一路之上,這支由歷代歸義匈奴人為軍官,以舊匈奴右賢王尹稚斜的本部降卒以及折蘭和白羊的降卒組成的軍隊,都在高唱著軍歌,士氣高漲。
“豈曰無衣?天子授我衣!豈曰無食?天子賜我食!”
“匈奴稽粥無仁義,殘暴狂悖又無義……天子授我王師義,天子賜我朝晚食……手持戰刀臨血海,除盡無道方罷手!”
立在城頭,聽著這首半文不白的軍歌。
郅都笑了。
他對左右道:“早聞陛下有士曰:司馬相如者,善寫詩賦,尤擅以詩賦導夷入夏,可惜一直緣慳一面,現在看來,日後若回長安,吾非得謝之不可了!”
誰都知道,這忠勇軍是天子今年夏天才著手從被俘匈奴降卒之中,挑選人馬組建而成的軍隊。
全軍上下,總兵力最初多達一萬三千騎。
不過,在經過這幾個月的篩選和訓練後,就只剩下了這五千騎精銳。
剩下的人,自然都被淘汰掉了。
儘管如此,郅都其實開始也不是很放心這支主要由過去漢家的敵人組成的軍隊。
所以,將他們放在了太原。
本意是考察和觀察。
現在,郅都准許他們來到增山關,當然是郅確信了他們現在已經跟過去劃清了界限了。
成為了可以信賴和值得信賴的友軍!
而這要感謝很多人。
但,主要還是要感謝以司馬相如為首的漢家宣達司的文吏們的努力。
若沒有這麼巧舌如簧,而且熟諳人心,特別是匈奴降卒人心的人不斷宣傳和洗腦。
恐怕,郅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安心。
正是宣達司持之以恆的不斷努力下,讓這些過去的漢家敵人,現在,全部堅信自己天生有罪,需要洗清,才可成為諸夏之民,享受到漢家天子的雨露滋潤。
更使得這支軍隊上下都確信,只要消滅殘暴的匈奴稽粥氏的統治,就可以讓那些被匈奴統治的同胞和族人,也擁有洗清罪孽,脫離苦海的可能。
至於那些不信者和意者不堅定的傢伙,自然都在洗腦的過程被甄別出來,然後,踢出了忠勇軍。
在這樣的思想的武裝下,這支忠勇軍計程車氣和鬥志,連郅都都感到有些害怕。
自古,用思想武裝的軍隊,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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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宣室殿。
劉徹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圖面前,望著地圖上一顆顆已經擺上了長城沿線的棋子。
一顆棋子,就是一路大軍。
或者一支匈奴的部族力量。
漢匈雙方戰前在河套的軍力和配置,到現在,已經基本上出來了。
在上郡的最前方的增山關,是衛將軍郅都所統帥的一萬五千餘大軍。
其中,包括五千忠勇軍胡騎,虎賁衛、羽林衛的陌刀新軍共三千人,棘門軍的兩個校尉所率的三千五百餘騎兵,灞上軍的三個校尉統帥的四千多步騎。
而他們直面著匈奴在河套的右翼。
沿著梓嶺、河陰、北河、高闕,總計超過十一個萬騎,至少七萬多匈奴騎兵,居高臨下,面對郅都所部。
假如只有郅都一部北上,那跟送死沒有差別。
所以,郅都這一路,只是吸引匈奴注意力的。
在正面戰場上,義縱將統帥羽林衛和虎賁衛的主力。
其中有著三千五百名胸甲騎兵作為中軍,南北兩軍的主力騎兵,一萬兩千騎分做左右兩翼,外加七千多的步兵作為預備隊。
這支總兵力接近了兩萬五千人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