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裝的冷靜炸的煙消雲散,隨之無法遏制的怒火衝上發頂,染紅了雙眸,透著一抹嗜血的殘忍。
他陡然轉過臉來,一步一步的向蘇然緩慢逼近,薄唇勾勒出一抹輕蔑的弧度:“你在責怪我?是嫌我浪費了你的一番美意?是覺得我不識好歹?是不是,嗯?”
蘇然被他渾身上下散發的陰戾氣息嚇的頭皮發麻,隨著他的逼近,她連連後退,聲音因此止不住的顫抖:“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從沒有見過此時這樣的陸銘煜,彷彿來自地獄的撒旦,危險陰戾,談吐間就能讓人灰飛煙沒。
她到底說錯了什麼,轉眼間,讓他如此憎惡。
“你不懂?!裝什麼裝,做了為什麼不肯承認,你應該來找我邀功才對。”他長臂一伸,一把攫住她柔若的香肩,鐵鉗般的大手幾乎能把她的肩膀捏的粉碎,疼的蘇然柳眉緊蹙。
“陸銘煜……你弄疼我了。”雙手撐在他的胸前試圖把他推開,換來的卻是肩上的痛感加劇。
“疼?我恨不得弄死你!”陸銘煜切齒道。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她已經無力在掙扎,仰著頭,有淚水從眼角沒入髮際。
委屈無助的模樣映入陸銘煜的眸底別提有多矯揉造作,他嫌惡的推開她,力道巨大無比,蘇然踉蹌著往後退,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尾骨與堅硬的地板撞擊,綿長而難以忍受的劇痛疼的她都不敢大口吸氣。
陸銘煜轉身將桌面上的一堆照片拿起,重重的甩在蘇然的身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陸銘煜還沒到靠一個女人談生意的地步,就算有那個時候,我寧願傾家蕩產,也不需要著丟份的事業。”
數不清的照片,像紛飛的花瓣撒向她,落在她的身上,鋒利的邊緣卻好似無數把利刃,割得她果露在外的肌膚生生的疼,甚至有一張照片落在手背上,劃破了皮,有鮮血從傷口沁出,在她凝白肌膚的映襯下,尤為醒目。
蘇然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撿起一張照片一看,盈滿淚水的雙眸瞠大,再撿起一張,和前一張如出一轍,抬頭望了眼陸銘煜,後者儼如帝王一般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讓她真真感受到了什麼叫萬箭穿心。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執著的翻看每一張照片,所有的照片裡只有她和墨銜之倆人,抓拍的角度看倆人的確很曖昧,若她不是當事人,怕是連她自己都會覺得照片裡的倆人關係不菲。
難怪陸銘煜會誤會。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這分明是斷章取義。”蘇然急急地解釋,滿目懇切。
這些照片裡為什麼沒拍到丟丟和鬱郁?
“斷章取義?”陸銘煜微眯著黑眸,緩慢的嚼念,看著蘇然這張惺惺作態的面孔,心裡燃燒的怒火又猛烈了幾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照你的意思,應該還有其他沒拍上的內容?”
“是……不是!”蘇然本能的點頭,忽的意識到他話裡的深層含義,連連搖頭說不是。
陸銘煜俯身,大手扼住她尖巧的下頜,強迫她對上他的眼:“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是……”蘇然感到呼吸不暢,張著嘴兒艱難的吐字:“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你說說看,真相是哪樣?”陸銘煜的語氣明顯的溫和下來,可蘇然卻覺得是暗潮洶湧。
他放開她,蘇然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癱坐在地上,雙手支撐著身體,像條瀕臨死亡的魚兒,大口大口的吸氣:“我們……我們在一起根本沒提合作的事情。”
蘇然覺得陸銘煜發怒的原因是他以為是她去找了墨銜之是為了幫他談成合作方案,所以首先解釋合作方案的事情和她沒一點關係。
其實陸銘煜在這之前也認為自己生氣的原因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