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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數言不合,屢屢碰了釘子,十四已是不想再忍,也冷下臉來。

“四哥如此不近人情,莫怪額娘不與你親近。”

胤禛臉色一變。

與德妃的關係是他心底一道傷疤,此刻被人生生揭了開來,無異於鮮血淋漓。

十四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極為不妥,但覆水難收,他也不可能低頭。

胤禛站起來,冷冷道:“蘇培盛,送客。”

十四一愣,繼而扯起一抹譏笑,拱了拱手道:“如此,弟弟我就告辭了。”

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胤禛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盡是濃濃的陰霾。

戴鐸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看著他一言不發的陰鬱臉色,斟酌著言辭道:“四爺,十四爺府裡如今只有一個眼線,是不是多派一個人過去?”

胤禛搖搖頭:“一個便夠了,多了令人生疑。”

戴鐸點頭,又道:“方才十爺去了八爺那裡,似乎停留頗久,而後十爺離去,八爺上了馬車,獨自往城外的方向而去。”

胤禛一怔:“去哪?”

“似乎是去十三爺的宅子。”

寬 慰

天氣雖冷,卻沒有下雪,一眼望去枝葉枯萎殆盡,更讓人倍覺蕭瑟。

胤祥並沒有如之前大阿哥一般被囚於宗人府,而在郊外的一處宅子,佔地頗廣,也比宗人府舒適許多,興許是康熙仍舊心疼這個小兒子,一切起居用度,從未短缺過,除了不能出門之外,並沒有其它不便。

但十三自幼外向喜動,這般拘著不讓出門,對他而言已是一種折磨。

方及弱冠的年紀,卻要在這一方天地裡看著日升月落,蕭索寂寞可想而知。

門口有侍衛把守著,非有皇命在身不得入內,但這不過是面上規矩,堂堂廉郡王站在眼前,手裡又拿了豐厚的賞錢,沒有人會死守著規矩與胤禩過不去,自然滿臉笑容地送他進去。

此事不便大肆張揚,所以胤禩連隨從都沒帶,只有一輛不起眼的舊馬車停在不遠處的樹下,車伕在前面候著。

胤禩本以為十三定是躲在屋裡,卻不料一進院子便見著他正站在石桌旁邊,背對著自己,低頭揮毫,似乎在寫什麼。

身上依舊是錦衣輕裘,髮辮絲絛系得整整齊齊,身形卻比三年前高大不少,隱然已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模樣。

胤禩並沒有刻意放輕聲音,但十三似乎正全神貫注於眼前的事物,竟連他走近了也沒發現。

宣紙上枝節錯落,墨色深淺不一,卻驀地在枝上綻出點點嫣紅,鮮豔欲滴,靈動躍然於紙上,將原本尋常的梅枝襯得霎時生動起來。

十三□習武,但不是莽夫,當年上書房裡,他的功課是經常被師傅稱許的,如今鎮日在這裡無所事事,將功夫都花在畫梅上,倒也小有成就。

提筆點梅,一氣呵成,十三舒了口氣,又在旁邊用小楷寫上一首小詩。

胤禩定睛一看,卻是王冕的《墨梅》。

不要人誇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

章佳氏端著茶自屋裡出來,見胤禩也在,不由唬了一跳,她是在康熙四十二年才進府的,是以並不認得胤禩,只看他衣著氣度,便知不是尋常人,忙出聲喊十三:“爺!”

她這一出聲,胤祥才發現自己身旁多了個人,啊了一聲,先是驚愕,繼而欣喜:“八哥!你從回來了?!”

胤禩笑道:“我看你畫得入神,沒敢出聲,怕害你前功盡棄。”

十三哈哈一笑,那首詩還沒寫完,卻將筆往旁邊一丟,將胤禩一把抱住。“能看到八哥,就算十張畫作廢,我也高興得很!”

胤禩見他臉色紅潤,毫無萎靡頹廢之色,也笑道:“我還擔心你在這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