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不可遏,伸手重重地拍在了那張象徵著無上權力的龍椅扶手上,震得整個宮殿都彷彿微微顫動起來,“你這麼做豈不是等於明明白白地告訴謝晏函,咱們已經對他有所防備了嗎?這不是自投羅網嘛!”
“兒臣明白,可是父皇啊,如果您一直不肯露面的話,那謝晏函會不會就此認為您已經被兒臣給刺殺了呢?倘若事情真發展到這一步,說不定能夠換取咱們安國百姓暫時的安寧吶。”姜安芝一臉鄭重地說道。
只見安國皇帝緊緊皺起眉頭,在心中仔細地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得失。
姜安芝微微低下頭去,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突然又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安國皇帝,緩緩開口道:“父皇,兒臣曾經聽說過,咱們安國有那麼一個人,其技藝堪稱精湛絕倫,竟然連那神乎其技的易容術都給學會了。”
“哦?易容術?”聽到這話,安國皇帝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之中猛地閃過一道亮光,他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急忙追問道,“安芝,你的意思莫非是......”
姜安芝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安國皇帝,輕聲說道:“找一個合適的人,然後讓那位精通易容術的臣子......剩下的事兒,想必父皇應該也能猜到吧。”
安國皇帝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用力地點了點頭,大聲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這個辦法去做!只要能夠成功騙過謝晏函那個老狐狸,我們安國就一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得到了安國皇帝的應允,姜安芝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轉身離去。因為她心裡非常清楚,此時此刻自己肩負著怎樣重大的使命——必須儘快找到那個掌握易容術的臣子,並說服對方出手相助,幫助安國皇帝透過假死的方式成功脫身。
謝晏函靜靜地站在楚國都城的宮殿前,目光凝視著遠方,心中猶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一般起伏不定。他在焦急地等待著姜安芝的訊息,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而難熬。此刻,他的心情複雜至極,既有對即將到來的好訊息的熱切期待,又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忐忑不安。因為他深知,這一時刻所發生的一切,將會直接決定整個楚國未來的命運走向。
就在這時,遠處塵土飛揚,一匹駿馬如閃電般疾馳而來。馬上之人正是姜安芝,只見她風塵僕僕、滿臉疲憊,但眼神卻異常堅定。當她來到城門前時,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然後步履蹣跚地朝著謝晏函走去。
姜安芝走到謝晏函面前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將一個包裹遞到謝晏函面前。謝晏函定睛一看,包裹裡赫然裝著安國皇帝和一些大臣們的首級。看到這些頭顱,謝晏函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狂喜之色,他不禁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姜安芝啊姜安芝,沒想到你真能做到!這下可好,從今往後,那強大的安國便會成為本王的囊中之物啦!”
然而,與謝晏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姜安芝此時卻是一臉木然,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她那雙曾經靈動的眼眸如今變得黯淡無光,毫無生氣。對於她來說,親手奉上敵國皇帝和重臣的首級並非一件值得驕傲之事,反而讓她感到無比痛苦和絕望。她很清楚,自己雖然完成了使命,但接下來等待她的必然是無窮無盡的折磨和苦難。
姜安芝緩緩抬起頭,用空洞無神的眼睛望向謝晏函,聲音沙啞地說道:“楚王……我已按照您的要求履行了承諾……現在只求您能夠高抬貴手,放過安國那些無辜的百姓吧……他們都是些善良樸實之人,不應該承受戰火之苦……”說完這番話,姜安芝再次低下頭去,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