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煙眉頭一跳,心中大駭,不敢有絲毫大意,意念催動,體內的陰陽之氣急速運轉,面上作出驚恐之色。
“冷煙冤枉,請聖主大人明察。”目光依舊清澈,只是原本白皙俊逸的臉龐因為驚駭和憤怒染上了一抹紅暈,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鮮活,明亮清澈的瞳仁薄發著清晰可見的怒色,好似下一秒便會噴射而出。
聖主大人目光一眯,斷定芷煙沒有說謊,這個小少年天賦異稟,難道是有心人故意陷害他,想要借他的手將之剷除?
如此一想,聖主大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凌厲的視線從芷煙身上移開,轉向下堂的黑袍男子。
“怎麼回事兒?”聲音低沉有力,落在寂靜的大堂,讓人不由神經緊繃。
昨天那個黑袍帶隊護衛渾身一顫,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顫顫巍巍地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上面的聖主大人一眼。
看見他如此模樣,芷煙心中不由冷笑,心想你也今天,昨天不是還很拽來著麼?
“回稟聖主大人,屬下只是按照自己所見所聞來辦事兒,昨天的確有一群人指認他便是迫害凌霄殿子弟的兇手,我們準備捉拿,他卻放火燒我們。”男子硬著頭皮辯解道。
聽完,芷煙不由冷哼出聲,大堂原本就很安靜,所以這道飽含著極大諷刺的聲音無比清晰地落入眾人的耳中。
“你來說。”聖主大人又將視線投向芷煙,目光平淡,黑袍男子身體繃緊,眉頭不由自主蹙起,威脅地看向芷煙。
芷煙好似根本沒有看見他一般,唇角勾起一抹諷刺,“聖主大人讓你查探,不知道你又是怎樣查探的?怎麼,僅僅因為我最晚到場,所以你就要公報私仇,企圖讓我揹負這殺人罪名?”
“你胡說,明明就是那些人共同指責的,我不過是公事公辦。”黑袍男子憤然,極力否認道。
“恩,不錯,那些人的確是共同指責,不過你也知道,他們之前剛剛因為一些誤會被我打過,身為聖主大人座下的護衛,你難道一點兒判斷能力都沒有?還是說根本就是人云亦云,判不清是非?”
“聖主大人既然將重任交付到你身上,你便有責任將事情查清楚,不能僅僅因為一句兩句話就斷定是我做的,而應該透過現象看本質。”
“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真不敢相信天宮會亂成什麼樣子,又會有多少人被冤死?你做錯了事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代表著聖主大人,你丟的不是自己的面子,而是聖主大人的威名,難道你覺得打著聖主大人的旗號公報私仇不是一件很可恥的事兒麼?”
最後一句話,芷煙幾乎是指著黑袍男子的鼻子問道。
一句話,問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呼吸頓時急促了一分,全都緊張兮兮地看向上位的聖主大人。
黑袍男子咚地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背後冷汗直冒,“聖主大人明察,屬下絕沒有此私心,聖主大人一定不要相信,屬下是冤枉的啊……”
“你當真沒有任何私心?”聖主大人大喝一聲,攝人的威壓猛然襲上,啪地一下,男子徹底軟在地上,渾身顫慄得厲害。
“哼,來人,將他押下,斷去手腳,以示懲罰,再敢有人隱瞞似報,下場猶若此杯。”聖主大人大手輕輕一捏,瓷白的茶杯化為粉碎。
眾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聖主大人的手段他們還是知道的,斷去手腳不過是輕的,想到這兒,大家的餘光不由投向站在大堂中心的冷煙,此子一襲黑袍,身形挺拔,面容清冷俊逸,不見有任何異樣。
大家心中一滯,忽然覺得這小子很有點兒不一樣,或者,他們從一開始就看錯了他。
帶芷煙進來的男子目光沉澱內斂,一雙黑眸幽幽地落在芷煙身上,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個一開始便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