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認和長輩的祝福,兩人情投意合,這一段感情註定會被所有人祝福。
牧王機拿起桌上的酒壺和一隻沒人用過的酒杯,緩緩注滿酒漿,然後送到唇邊一口飲下。
齊垂墨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終於算是把這場婚禮給完完整整的進行下來了,其中的一波三折真是不足與外人道也。所幸,終於能夠與面前的這可人兒結為連理,伸出手去牽住了何雨顏白皙如玉的手,心中一片溫暖。
彷彿,這便是牽住了整個雲荒。
何雨顏心中如同小鹿亂撞,從小一幕幕的往事在心頭流轉,最終眼前遮住了自己所有視線的紅綢就是最完美的結局。
按照往常的慣例,三拜之後司儀應當吩咐新人與賓客作別,然後將新娘送入洞房,但是在今天似乎一下子冷場了。
突兀出現的牧王機就那麼淡淡的坐在酒席上,沒有多說過一句話,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忽略他,似乎更不敢沒有他的吩咐而輕舉妄動。
成歌從始至終都沒有將目光離開過端坐在酒席上不動如山的牧王機,因為牧王機給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大了,甚至是超過了秘營中的那個命疆境界的高手。
而且來人能夠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說明跟那秘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說那秘營的主人礙於自己三個徒弟的情面不得不放過自己一命,但是難保不在背後痛下殺手。
牧王機放下手中的酒杯,在筵席的黝黑的桌面上輕輕的敲出了一聲脆響,細微得幾不可聞,卻讓場中如同滾沸的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冰寒徹骨。
牧王機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地站起身來,扭頭向成歌看去:“成歌,你欠我的東西應該還給我了吧。”
成歌眼中精光爆射,感受著牧王機毫不掩飾的殺機,自然早已知道牧王機所說的是什麼,若說自己的身上還有什麼值得牧王機這等的高手出手的話,恐怕就只剩下自己脖子上的這顆頭顱了。
躊躇了半分,成歌站在齊易心和齊垂墨幾人的面前,盯著牧王機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能否放過他們這些無辜的人?”
牧王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竟然哈哈大笑:“成歌,能夠出來並且躲過第一波的追殺,我還以為你有多不簡單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的愚蠢,若是我說能放過他們,你相信嗎?若不是看這小子今天在成親,我早取了你們的性命了。”說完,肆無忌憚的殺機以牧王機為中心蔓延開來,捲起無盡的風雲。
所有人一凜,所有人心頭都惴惴不安。
成歌堪堪抵住這蔓延開來的殺機,背後幾人或是修為淺薄或是重傷未愈,面色都是一片蒼白。成歌艱難的開口道:“能否讓我做個明白鬼?告訴我你的名字?”
來人淡淡地開口道:“中州東境牧王機,怕是你連做鬼都沒有機會了。”
伸手一握,周圍瀰漫的氣機一凝朝所有人洶湧而來。
成歌艱難的在襲來的靈力中掙扎求存,一絲細微的靈力從靈海中艱難的穿過數條經脈終於來到了成歌一直握緊的手中。
皺縮著的符文上玄奧的紋路驟然鮮活,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在肆虐的空中劃過道道玄奧的軌跡,成歌用另外一隻手一拉一扯,將齊易心幾人拉到山河符的牽引力之下,轉瞬間消逝在原地。
牧王機的臉上的神情第一次有了變幻,陰霾密佈怒氣沖天,眼睜睜的看著成歌幾人離開卻無力阻擋。握緊的雙手猛然鬆開,凝滯的殺機散開,在座的所有人驟然碎裂,血光沖天,血腥刺鼻。
成歌幾人被抽離了原地,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就是所有人在牧王機的手下化作了一堆碎肉,鮮血淋漓,睚眥欲裂,恨不能將牧王機碎屍萬段。
從始至終,牧王機只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菜,飲了一口酒,卻還給了齊垂墨一個血色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