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參軍”,陪送的家屬們也都擠滿了候車廳,當時的心情是一種特別興奮、又特別迷惘的感覺。
奶奶告訴我:“參軍,是改變你人生的轉折點,到了部隊要自已照顧好自已,要聽領導的話,守規矩,多做事,少說話,多學本領,強身健體,保衛國家、、、”
我耐心的聽奶奶講完,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又瞄了一眼整個車站,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場景,陪送的家屬們都滿懷著希望又落寞的眼神看著眼前即將離去的孩子們,不停的囑託著,每一份囑託也夾雜一絲憂鬱,顯得雙方都很捨不得。
為什麼我只提到奶奶呢,是從我記事起,就一直沒有見過自已的父母,在我的腦海裡,對他們沒有一點點的記憶,家裡也從來沒有過他們的照片,我也問過奶奶,我的父母他們在哪裡?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一直沒有回來見我?
奶奶卻每次只回答我說他們去了遠方,等你長大了就回來了,然後更多的資訊卻怎麼也不願意多提起。
我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枚比大拇指大一些的黃銅板指,這枚板指我也搞不懂是什麼東西,上面有一條纏繞盤旋著的藤蛇,中間雕刻了八個小字:“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奶奶說這是父母唯一留下來給我的東西,好好收藏,這讓我又一次想起了這些不知道問了多少次他們去向的問題,止不住心猛的酸了一下,眼淚差點跟著流了出來。
我強忍著心酸把淚水給憋了回去,拉著奶奶的手,告訴奶奶:“奶奶,您放心吧,我已經十八歲了,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我不能在您身邊陪您,您要多注意身體!”
說完,提上行囊轉身進入隊伍,隨著新兵隊伍登上了綠皮列車,在那一剎那,其實內心是很捨不得離開奶奶。
因為爺爺有很多老同學老戰友,奶奶託了人這才勉強把我送去參軍,要不然當時來說我是沒有機會參軍入伍的,就這樣,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懷揣著忐忑、嚮往和決心,踏上了參軍的綠皮列車。
奶奶孤身一人把我從小拉扯長大,確實很不容易,我出生開始,除了父母沒有見過之外,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已的爺爺,因為在我出生前,爺爺就已經去世了,腦海裡也沒有半點爺爺的印象。
不過,幸好爺爺走的時候算是國家幹部類的職務,爺爺自從走了以後,奶奶每個月的生活可以領些補助,靠著這些補助拉扯著我長大,算是勉強度日吧。
我參軍的地方,是位於現在雲南省的紅河州,踏上綠皮火車之後,就這樣“哐當、哐當、哐當、、、”的走走停停行駛了兩天一夜,才終於到了雲南的昆明,然而真正的目的地還沒有到,在昆明又轉了一次車,幾個穿著正式服裝的幹部指揮著我們換乘了同樣綠皮的軍用大卡車,繼續向部隊營區出發。
當時的我,是比較內向的,一路上自已無話,只聽車上一同的戰友們聊天說,紅河洲是全國最大的兵城,很多部隊都在那邊,因為靠近我國邊境線,所以部隊駐紮的會多一些,時間久了,營房設施都逐步完善了,部隊營區也就固定在這裡了。
當時是一九八零年底了,國內大方面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而且邊境線上的對越自衛還擊戰高潮也剛剛結束,剩下後期的收復戰會有幾場,我參軍的時候整個國內外局勢相對已經往更加和平穩定方向發展中,所以我參軍的三年並沒有參加過特別大的戰鬥。
轉了車之後,我選擇了坐在車尾的位置,聽著同車的戰友聊天,便時不時的把頭伸向外面,因為這種軍用綠皮卡車的尾氣特別難聞,有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臭味,加上車廂坐的人多,還有山路轉彎的顛簸,很快就產生了一種噁心想嘔吐的感覺,靠車尾的話可以適當將頭伸到外面去,去呼吸一會外面的空氣,才會覺得好受一些。
就這樣,綠皮卡車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