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說啥呢?”
這煥志強先是摸了摸腦袋,跟我做了個低聲音的手勢,然後看了看會議室的外面,最後拉了拉屁股下面的凳子,又往我這邊靠了靠,壓低聲音湊過來才跟我說:“他還真的有事!”
我一聽,趕緊把嘴裡剩下的一點兒毛牛肉全嚥了下去,也忙壓低了聲音問他:“有事?什麼事呢?昨天晚上站崗他就去蹲了個大號,回來就變得緊張兮兮的,還一個勁兒說有什麼人?我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怎麼一回事兒呢。”
煥志強又抬頭看了看會議室的外面,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倆的談話,便繼續壓低了些聲音又對我說:“他說菜地那間廁所有問題,他是這麼跟我講的。”說著他停頓了一下,扭頭又看了看會議室外面,很謹慎的樣子。
然後再次壓低了一點聲音對我說:“他呢跑去蹲坑,一般抽菸的人都有個習慣,那就是拉屎也要抽上一根菸,等一根菸抽完了,坑呢也就差不多蹲完了。”
可是,就在他煙抽到一半的時候,旁邊的一個蹲坑突然傳過來一個聲音說:“戰友,戰友,你那裡還有沒有多的手紙?借我點用用?”
因為那個老廁所是分格的形式,不伸出頭根本看不到隔壁蹲坑的人,黃仁聽到有人借紙便回答說:“有啊,可以”,於是把手紙分了一些準備遞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蹲坑的戰友又開口說話了:“你那裡帶的煙還有多不?能不能給我也來上一根?”
黃仁一聽心想:“我過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就只拿了一根菸,其它的煙全放進棉大衣裡了,煙還真是沒有了呢,便朝隔壁蹲坑說:“煙還真是沒有了,我過來的時候著急就只拿了一根,已經被我給抽了,我給你手紙吧。”說著便把分好的紙從隔牆上面遞了過去。
不過,他這一遞不要緊,手伸到隔壁的蹲坑邊上伸了足足有七八秒鐘時間,卻不見對方有任何的動靜,連一句話也沒有了,更沒有人去接手紙。
黃仁此時猛的心裡一緊,回想剛剛自己進來廁所的時候,不記得旁邊的蹲坑裡面有人啊???
想到此時,黃仁的背後頓感寒意襲來,身體又猛的一發緊,冷汗差點就從額頭冒了出來,屎才剛拉到一半,硬生生的給嚇沒了,趕緊快速擦了屁股提起褲子跳出坑外,往旁邊的蹲吭裡面觀看。
這一看便更是傻了眼了,旁邊的蹲坑裡面哪裡有什麼人啊!!!空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看到此處,黃仁頭皮一緊,整個頭頂一瞬間就麻了,差點當場嚇暈死過去,趕緊提著褲子調頭就往廁所外面跑,一直到跑回到連隊營房才有了見到我之後的那種驚恐的樣子。
我聽他講到這裡,心裡也是猛的緊了一下,回想起那老廁所頂上發黃的燈泡隨風飄擺的樣子,便皺起了眉頭,問他:“你說的,這是不是真的啊?會不會是他聽錯了?”
煥志強聽到我的質問,連忙擺了擺手說:“誰知道呢,反正他跟我講的還挺認真呢,我就原封不動的說給你聽,不過,我是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裡可是在部隊,像這種沒有實質證據的事兒,還是別到處亂說的好。”說完,他又小心探著頭看了看會議室外面。
我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轉念一想,他說的也對,我自已也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更何況我們這是在部隊營區,不過這黃仁跟說的是真的還假的,就不可考證了,後來跟這煥志強又閒聊一會兒,我也便告辭回自已班去了。
過了兩天時間,那個黃仁呢才重新回到了連隊,一切好像沒發生過一樣,什麼事也沒有了,至於廁所借紙的這個事情,他也沒有再跟別人說過。
當然,我也沒有到處亂傳,更沒有跟他再去證實過,就這樣廁所借紙一事算是完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