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嘖嘖,這心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兒媳婦才是她親生的呢!”雲芝撇了撇嘴巴,滿不在乎地說道。
玉秀知道,雲芝一直想把兒子送到婆婆那去養著,好騰出空來多下地乾點兒活兒或去趕個集走個親戚什麼的,哪知老太太最近也學精了,當著人照樣接過孫子來哄,可到了中午頭便將人給送了回來,然後下午便鎖上門,隨便找戶人家去嘮嗑去了。這樣機動性地串門,雲芝不可能抱著兒子挨家去堵人。要是揹著華子去棚裡吧,小孩子剛兩歲又坐不住,不是掐個花兒就是掰片葉兒,弄得雲芝不得不時時分出塊精力來盯著兒子。想把孩子送到孃家照看幾天,可雲芝她媽去年癱了,自己都得尋人伺候,更別說看孩子了。為這,雲芝不下一次地跟人嘀咕婆婆為人古怪,愛算計媳婦。
從村幼兒園到劉國立家,不過百十米的距離,兩人嘮了沒幾句話便到了劉家門前。
只見劉家門口敞亮亮地停著四五輛黑色的四軲轆小轎車,門前空曠的場院裡已經搭起高高的戲臺子,不少來幫忙的或早到的人家的孩子正你追俺趕、嘻嘻哈哈地在戲臺子邊上玩著小孩子的遊戲,而戲臺邊上的大音箱喇叭則正放著逢年過節電視裡常放的喜慶曲子。
兩人將禮送到劉家西院的平房裡,劉國立媳婦和他堂親家的妯娌正在記賬。見兩人遞過東西來,劉國立媳婦解芳琴忙起身推讓,“都是鄉里鄉親的,來便是客,做什麼這般破費?!”都是走親戚時常說的客套話,當然做不了真,玉秀雲芝也誇了老太太幾句,說“不過是過來沾沾喜氣,哪能空手白來?”
這樣來回幾次推讓,解芳琴妯娌便將東西接了過來。幾人又嘮了會兒嗑,見又有人進來,這才告了擾,去了後院。劉國立家的院子可以說是整個丁槐村最大的一家,較之於其他人家的“後瓦房、中院子、前平房”格局,劉家院子前面是一排“凹”字型平房,中間空了幾米的院子,起了一排房子,除了中廊,有四五間的樣子,裡面除了住著劉國立的老丈人,還在靠西邊逢集馬路的地方開了個小門,做賣化肥農藥的小門頭,過了這排房子中間的中廊,後面還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後邊仍是一排瓦房,六間房裡住的則是劉國立夫妻和劉老太太。
劉家後院西側也起了平房,用做廚房,今天因著老太太做壽,裡面熙熙攘攘全是幫忙的和請來的廚子。
既然來給老太太祝壽,那必須得去老太太跟前露個臉。玉秀、雲芝將雷達、華子喊了進來,一人領著一個去了老太太屋裡。
劉家今天來的客人格外多,一進堂屋便能看到臨時支起來的幾張大圓桌邊上坐滿了人,多是鄉里鄉親,進來一個大家就互相打著招呼,嘮幾句嗑。女眷一般在炕上,劉家的三個炕上人擠人的坐滿了婆娘親戚,劉老太太屋裡的炕上最顯眼的則是她從北京趕回來的孫女和洋女婿。玉秀兩人將倆小子放到炕頭上,讓他倆給老祖宗拜壽,按著丁槐村的輩份,倆小子得叫老太太高祖奶奶,這個頭磕得理所應當。
老太太喜歡男娃子,看到華子胖嘟嘟的,一雙小眼睛四處打量,便伸出老樹皮似的枯手將他攬到了懷裡。
華子常被自家奶奶這麼攬,也不怕生,還笑眯眯地將口袋裡剛得的酥糖分給老太太吃。這下子老太太更高興了,又從炕上的瓜果簍子裡抓了一大把水果糖塞到華子的兩個口袋裡。
劉老太太的孫女劉國紅見奶奶這麼高興,假裝不高興地撒嬌道:“奶奶真是偏心,也沒見你對陽陽這麼親!”陽陽是劉國紅家的閨女,在北京上初中,因怕耽誤上學,這次並沒叫她回來。
老太太將華子又遞給了雲芝,轉過頭去笑罵孫女:“你這耍驢子,當年就連你,俺都是這麼抱大的,要不是嫩們個個走得那麼遠,俺會只能整日惦記著卻見不著俺家大重孫女?!”
邊上有人見狀就湊話道:“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