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知道,這時候蘇曼雲睡得很香甜,懷裡抱的只是她那滿布淚痕的繡花枕頭。
口口口
嚴寒貞靜靜地躺在床上,一雙美目望著帳頂,是那麼失神,已然洗盡脂粉,而略顯蒼白、憔悴的嬌靨,神色木木然,沒有一點表情。
突然,兩扇門開了,一陣風吹了進來,吹得几上的燈火為之一黯。
嚴寒貞馬上變了個人,嬌媚、柔婉,挺身下地,跑著投進了西門厲的懷中,仰著臉道:“慕嵐,你回來了,可沒讓我揪心死,慕秋找你去了,碰見他沒有?”
西門厲抬手推開了她,冷冷說道:“碰見了,怎麼沒碰見,你的舊日好情人,差一點沒要了我的命!”
他走過去坐在了床上,幾近粗暴地道:“把門關上。”
嚴寒貞兩眼睜得好大,直楞楞地望著他,抬手關上了門,道:“怎麼說,他差一點要了你的命?那怎麼會?你不是習了‘血花錄’上……”
西門厲一巴掌拍上床沿,道:“不提‘血花錄’還好,提起來我恨不得撕了它,辛辛苦苦,不眠不休地鑽研了那麼多日子,結果……”
又一巴掌拍上床沿。
嚴寒貞驚楞地走了過來,拉過一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說給我聽聽好不?”
西門厲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敗了就是敗了!”
嚴寒貞欠身把椅子拉往前些,突然間變得更見柔婉,道:“慕嵐,我是你的妻子,只有我能替你分驚擔憂,你有什麼話不告訴我告訴誰?”
嚴寒貞的話聲不但溫柔,而且十分嬌美,令人心旌動搖,蕩氣迴腸,就是鐵石人兒也無法抗拒。
西門厲沒說話,沉默了一下才道:“是這樣的,他先到蘇曼雲那兒找我……”
他把跟卓慕秋拼鬥的經過,從頭到尾一絲兒也沒隱瞞地說了一遍。
顯然,他並不怕嚴寒貞知道他在外頭拈花惹草,另有女人。
靜靜聽畢,嚴寒貞道:“他既然閉了你兩處穴道,你是怎麼回來的?”
西門厲倏然一笑,笑得頗為得意,道:“我習了‘血花錄’上所載武學,穴道雖不能移位,但卻能以真氣鼓起肌膚護穴,他以為他點了我兩處穴道,其實他根本沒能閉住我的穴道。”
嚴寒貞道:“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再跟他……”
西門厲道:“再跟他什麼?明明白白地我不是他的對手,我還敢再跟他怎麼樣?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只有乖乖地聽他的了。”
嚴寒貞道:“他呢,他現在在那兒?”
西門厲道:“還在蘇曼雲那賤貨樓下。”
嚴寒貞一驚忙道:“萬一要讓他知道你跑回來了……”
西門厲陰陰一笑道:“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這種事兒他怎麼會跑到樓上看看去?他既然不能跑到樓上去看究竟去,就只有在樓下幹守著了,當然,他遲早會發現蘇曼雲抱的只是個枕頭,可是到那時候他再想找我……”
哼哼一笑,住口不言。
嚴寒貞似乎放心了,沉吟說道:“這就怪了,你怎麼會不是他的對手……”
西門厲道:“還不是那冊‘血花錄’……”
“不,毛病不會出在‘血花錄’上,”嚴寒貞搖頭說道:“‘血花錄’是人人皆知,人人夢寐以求的武學寶典,只參悟了‘血花錄’上所載武學,便可天下無敵,稱尊宇內,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即使‘血花錄’上所載武學是套騙人的東西,你本身的所學跟他也在伯仲間,斷斷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敗在他手下。”
西門厲道:“那我就不明白是什麼道理了,反正,我不是他的對手是事實,也許他有什麼奇遇,學了比‘血花錄’上所載武學還要高,還要奇絕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