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曾經的三年是白白浪費的無?用功,獨自生活的這三年中,她漸漸明白了許多以前不?會去想的事情?。
與其去追逐求而不?得的事物?,不?如將?心思落在自己?的身上,如同打?磨玉石般拋光,變成更好更耀眼的自己?。
“對?他的愧疚是有,但這份愧疚不?是促使我選擇他的理由。”秦楨抿了抿唇,本?不?想將?山中的事情?告訴喬氏讓她擔心,可?如今好似不?說又會讓她陷入另一種憂愁之中,思忖須臾,還是道:“失蹤的那幾日,我的記憶曾經有短暫的缺失,我忘記了我是誰,也?忘記了他是誰。”
聞言,喬氏神色霎時凜起,在此之前她對?這事一無?所知,“是傷到了頭嗎?你怎麼不?早說,現在就尋胡大夫來給你——”
“已經大好了。”秦楨邊說邊攔住欲要喚來田嬤嬤去尋胡大夫的喬氏,停頓少頃,又說回了適才?的話?題,“但其實在很短很短的幾日中,記憶全無?的我又對?他起了好感。”
喬氏上下打?量著她的額頭多時,確定真的是恢復後忽而懸起的心才?落回了實處,又睨見她神色間的歡喜,心中的憂慮也?散了幾分,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慶幸,慶幸她尋到想要的幸福,“只要你覺得歡喜那就好。”
秦楨笑著頷了頷首。
說到這兒她眸光掠過窗欞,清澈瞳孔中映著模模糊糊的院中景色,稍顯狐疑地回眸看向這三年時不?時會去院中小坐的姨母,不?解地問:“您不?覺得我的小院與鶴園很像嗎?”
起身取來木梳的喬氏聞言揚唇笑了笑,知道她在困惑什麼,“你院中的池塘還未搭起時,我就看出了它們幾乎一模一樣的事情?。”
秦楨離開國公府的年歲中,她不?僅僅會去宣暉園,偶爾也?會來鶴園中小坐,是以當秦楨那座獨居院落成型之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一直不?說罷了。
“不?過就算是知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喬氏拆下她頭上的簪子?,與年幼時那般替她梳著烏黑秀髮,“我那時覺得,既然已經有了另一個‘鶴園’,又何必讓這個鶴園留住你。”
秦楨聞言,眼眸又熱了幾息。
她仰頭忍住在眼眶中打?轉欲要落下的水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語的暖意,很難去言說這一刻的心思。
很多時候秦楨都覺得自己?年少時刻的不?幸中又帶著別人豔羨的幸。
雙親的驟然離世讓她成為了孤女,這是不?幸。
而姨母的出現,是她不?幸中的幸運。
十一歲的那年冬日,喬氏忽而出現在秦楨眼前時那是她們的第?二次相見,彼時的她並不?清楚跟著眼前被她喚做姨母的人領走後將?過著怎樣的時日,可?是再壞,也?不?會壞過待在秦家大房的日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是她幸運的開始。
嫁給沈聿白前,秦楨度過了平靜而又備受寵愛的五年。
如果沒有那場忽如其來的意外,令她陷入困境的三年,可?能她與沈聿白不?會走到一起,而是帶著心中的喜歡走向另一個人,過著全然未知的日子?,想來也?不?會過得那般痛苦難捱。
這一夜,秦楨做了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到了盛大煙火下,她站在姨母的身側。
而另一邊,是沈聿白的身影。
夢醒後,秦楨想起夢中的場景時,仍然覺得確幸。
翌日的清晨,不?似昨日那般煙雨綿綿,初升的朝陽懶洋洋地抬起了頭。
周琬來時,秦楨正在側院尋著合適的玉石。
“不?好好歇著,又在做些什麼呢。”
神情?專注挑選玉石的她忽而聽到好友頗為不?悅的嗓音,身影倏地顫了下,手心捂著胸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