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
我就知道,難怪?文以勒心裡不由得湧動一起莫名火,很快把那隻螞蟻給忘了。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找螞蟻還是在找材料,反正找什麼都無所謂,都沒有多大意思。文以勒呆呆地坐著,突然覺得自己象一隻可憐的不起眼的螞蟻,現在不知鑽到哪個縫裡。
我還沒看,你就這麼快交給主任大人了。是討好,還是?按程式應該是兩人先商討初稿,然後交主任審定。何況這不是一般的材料,其中還有關於組織召開一個重要會議的安排意見。不說別的,單說開會人員名單也該跟文以勒通通氣,至少有一部分人員須要他去聯絡。可阿圖偏偏一聲不哼,搶先在領導面前表現去了。文以勒氣就氣在這已不是第一次。自從自己四年前與阿圖一起到財政局,阿圖這小子就好象與自己過意不去似的。不過回過頭來想,這小子也沒有別的意思,他畢竟還是自己大學四年的同窗。應該排除他的害人之心,只是與他這種人在一起處事不是滋味。阿圖究竟是什麼味,說不出。但應肯定一點的是他這種人在現實生活中絕對吃香,絕對對味。拍馬皮不學就會。文以勒不知怎麼在他面前有點沉悶壓抑的感覺。他認為實在不應該,但又無法做到心胸開闊。
這時,文以勒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又看見了那隻從桌子縫裡鑽出來的螞蟻,文以勒想要是此時桌上能長出一棵樹多好,讓這隻落伍的螞蟻搖搖直上。然而眼前的螞蟻只能擁有無盡的落寞。
鯤鵬變成螞蟻(2)
高主任,您好。阿圖正在接電話,也沒忘記停下來跟剛進辦公的高主任打聲招呼。聽那個聲音,看那副神態,顯得過份討好而又做作,天天見面的,又是對門對府,何必時時刻刻招呼不停,何況還在接電話,接完電話後再討好也不遲。文以勒輕 地望了一眼正對高主任眉笑眼開的阿圖,心裡不是滋味,見了高主任也沒哼聲,說什麼好呢。此時他覺自己只要禮貌性地點點頭,微笑一下就夠了。這樣做恰到好處。
螞蟻又不見了,文以勒沒心思去找。
小圖,圖科長,來,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高主任對阿圖招手,話裡神神秘秘的。阿圖嘴裡不住地說,好,好。就緊跟高主任屁股後面去了。他們眼中好象沒有文以勒的存在。
文以勒長嘆了一口氣,禁不住燃起了一支菸,他吐菸圈的姿勢很優雅,此刻他有點孤芳自賞的感覺。而阿圖卻是被高主任賞識的,也可以說他們是彼此欣賞。但文以勒看不慣他們欣賞的程度。經常是當著別人的面交頭接耳,比如剛才,兩人又來了神,秘密事也真多,好象每天都有說不完的秘密。
一個下午過去了,高主任辦公室的門始終都是虛掩的,阿圖也沒出來。有兩個電話是找阿圖的,文以勒實在不忍心去打攪他,可又不能說他不在。就對電話裡說等會兒再打來。當電話第二次打來時,文以勒起身走到對門辦公室門邊,輕輕地叫了一聲,但無反應。文以勒就在心裡沒好氣地想,你們是在搞同性戀吧?但他不想直接推門而入,因為他記得有一次進高主任辦公室彙報工作,正好阿圖在,文以勒感覺到他們的表情變得很不正常,高主任的眼裡含有一絲責備。文以勒只好知趣地退出了出來。此時文以勒折身返回了辦公室,果斷地對電話裡說,阿圖不在不在不在!
當然阿圖不在,他早已去了高主任的家,究竟有何事,文以勒是不得而知的。他想,反正拍馬皮可以不分地點不分場合的。文以勒開始嘲笑自己沒學到這套本領。會拍馬皮的人是能吃香,誰都知道,但文以勒就是不知道。其實不是不知道,而是做不到,他覺得自己的舌直直的,轉不過彎來,或者說不願跟著別人來湊熱鬧。還有一點他不最不樂意說違心的話。象上次,高主任為一點小事和工會副主席爭吵了一場,文以勒隨口問道,高主任,汪主席為什麼事跟你吵?高主任很氣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