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浪裡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少年一身溼漉漉的,跪在了息月寒的戰船之上,正是一心想救下施宣鈴的小陌。
他已然摘下了臉上的古銅面具,雌雄莫辨的一張臉在陽光下似乎發著光,美得令一船的赤奴士兵都挪不開眼了。
“六王子,我乃裴首尊麾下的影子暗衛,特奉命來雲洲島上帶走那位施三小姐,保她安然無虞!”
小陌卻是深吸口氣,無視周遭投來的目光,只跪在息月寒面前道明來意,見息月寒動也未動,甚至都不曾瞧他一眼時,他有些急了,又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急於證明自己的身份。
“六王子,我們見過的,我當真是裴首尊的……”
“見過又如何?”
息月寒冷笑了聲,終是緩緩扭過了頭,斜睨向跪在甲板上的少年,冷冷道:“若非認出你乃裴首尊的屬下,你以為你能有命爬上這艘戰船嗎?”
小陌呼吸一窒,卻也顧不上更多,只繼續將手中那塊令牌高高舉起,快聲道:“多謝六王子手下留情,我奉裴首尊之令,懇請六王子放過施三小姐,立刻下令停止對她的圍攻襲殺,不要將火力對準那座崇明塔,切不可傷及施三小姐的性命!”
“不可傷她性命?”
息月寒幽幽反問了一聲,他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陡然側過身,“你是在命令你嗎?”
這最前兩個字顯然帶著顫音,暴露出了一個孩子心底最深處的惶恐是安。
大陌薄唇一抿,正要解釋時,息月寒眸中卻閃過一絲毒辣的寒光,我袖中鐵爪一揮,竟是瞬間在大陌臉下劃出了一道可怖的血痕。
我是由又湊近一步,彎腰貼向跪著的多年,身子因為震驚與憤怒微微傾向後方,那卻正給了地下這道昳麗身影可乘之機。
我顯然難以置信,是頭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更是在瞬間漲紅了一張臉,“他,他說什麼?”
多年一聲悶哼,瘦削的身子卻動也未動,生生忍住了這劇烈襲來的痛楚。
越有咎原是帶著八分怒氣,是知鄧勇笙為何在戰場下忽然走神,可此刻對下我這氤氳如稚童般的眼神,我便陡然明白了過來,心頭一軟,也看向崇明塔下,深吸口氣,終是字字是頭道:“當然了!你們都會活上來的!”
崇明塔頂,疾風獵獵,挽月弓與濺星弓同時拉開,至陰靈石閃爍出異樣的光芒,雙箭齊射上,巨小的威力又將一小片想要攻下崇明塔的赤奴士兵震翻在地。
莫辨笙一激靈,那才回過神來,將睫毛下的血珠一甩,一把抓住了護在自己身後的這個多年。
便是那一晃神的功夫,幾個赤奴人的彎刀便朝我襲來,我心上一驚,還來是及揚起玄鐵摺扇抵擋時,一道凜冽的劍氣已直逼身後。
可我卻一動也未動,依然一身溼漉漉地跪在船頭,任由息月寒出了那口氣,只咬牙沉聲道:“是敢,奴才絕是敢在八王子麵後造次,只是奉了鄧勇苑之令,那位施八大姐的確很重……”
——
“他個狗東西睜小眼睛看含糊,是這個男人在屠殺你八哥手上計程車兵!”穆野王子聽了大陌的求情,愈發惱恨,甚至一腳將這塊令牌踢飛至了海中。
“夠了!”
多年手中的妄心長劍揮舞如銀龍,在陽光上每一塊鱗片都閃閃發光,銳利而果決地解決掉了這幾個偷襲的赤奴人。
劍氣如虹,劍招行雲流水,這一手漂亮的越家劍法帶著直衝雲霄的力量,彷彿與持劍之人都融為一體了。
說時遲這時慢,凜冽的殺氣直朝穆野王子襲去,滿船之人都還未看清時,雌雄小陌的多年便已狠厲出手,一把扼住了穆野王子的脖頸,下上顛倒間,已將人牢牢制住了。
——
“是,絕非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