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藥包子,回頭瞅著寶珠有些躊躇,又想想下著雪,寶珠再別受涼了,最終還是打消了抱著女兒出去的念頭,湊到跟前兒親了親女兒,笑著哄:“孃的乖娃兒,再別凍著了,好生在炕上待著吧,娘不一會兒就來。”
雖然寶珠很想出門,可對於自己這樣的小奶娃,她娘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寶珠並不打算在這事兒上糾纏任性。於是,她娘前腳剛走,寶珠小腿兒一蹬,慢悠悠翻了個身,側身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玩起了手指,心裡感嘆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被束縛在一個小嬰孩的身子裡,雖然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特體驗,可也確實很熬人,想說的話沒辦法開口,想表達的情感無從表達,整日吃了就睡,醒著的時候發呆,偶爾對人笑笑,咿呀幾聲兒。
寶珠每天都盼著這樣的日子快些結束,掐著小指頭算了算,自己來到這個時空也有五個多月了,算算再有兩三個月差不多就能學著叫爹孃了,大半年都忍過去了,也不急於這一刻,明年冬天差不多就能跟著哥哥們去看雪了。
正鬱悶著呢,堂屋傳來“蹭蹭蹭”一連串兒腳步聲,簾子被掀開,潤生歡呼著湊到炕沿兒喊,“妹妹快看,哥給你接的雪花兒。”
寶珠一睜眼兒,就見她二哥倆手攏在一塊,手心一層薄薄的,閃著亮晶晶的白色雪花,寶珠伸出一根小手指,剛捱上,一顆雪花兒就已經化成了水兒。
潤澤從外頭趕進來,看見潤生手裡捧的雪,急的直跺腳,“妹妹不能吃雪花,吃了雪花會生病,你再不拿走,我告訴爹去!”
潤生一骨碌爬上炕,兩手在身後捂的緊緊的,撅著嘴兒說,“妹妹沒吃!這是給妹妹看的,妹妹還沒見過雪呢!”
潤澤眨了眨眼兒,見小弟一雙黏糊糊的髒手在炕上蹭來蹭去,哄著小弟,“妹妹要睡覺了,娘說妹妹多睡覺才能長大,咱們上外頭給妹妹堆個雪人兒,去不?”
潤生一聽要堆雪人兒,立刻坐不住了,急匆匆下了炕,臨走還不忘幫寶珠攏上小薄被,歡呼雀躍地衝到院子裡去了。
一場雪持續到傍晚還沒停,落下的雪花兒有梅花大,一片片漫天落下,將村子裡裹成一片素白。
王氏下午喝了在鎮上醫館開的藥,頭疼果然緩解了許多,吃過晚飯,早早趕了倆兒子回房,跟陳鐵貴倆人早早上了炕。
王氏正給寶珠縫一件大些的襖子,預備著明年穿,陳鐵貴靠在炕頭跟媳婦扯著閒話兒,寶珠在他爹身上邁著小短腿兒上下爬行,笑著將頭埋在他爹胸前,玩的不亦樂乎。外頭大雪紛飛,房間裡暖烘烘的,炕裡柴火燒的正旺,一家三口歡悅的聲音在農家小院上空久久迴盪著。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一筆小財
天剛亮,陳鐵貴就起了床,取了繩子,獸夾子,又到牛大富家喊了人,直奔燕山上去了,一整夜裡雪下個不停,厚實處足足蓋過膝蓋,這個時候山上的野兔,野雞都出來覓食,正是打獵最好的時機。
牛大富爺爺輩兒起就是常年在燕山上行走的老獵手,寶珠聽她娘說,那時候的燕山上,別說野兔狐狸,老虎也是常有出沒的,牛家打獵的水平自然不用多說,只要有他在,一準兒能滿載而歸,然而,牛大富卻是村兒裡出了名兒的又悶又倔,與村裡人少有來往,因著王氏跟李雙喜要好,也就只跟陳家走動的勤些,每年打獵總不忘叫上陳鐵貴一塊去。
雪下的厚實,山上路也不好走,陳鐵貴跟著大富一起去,王氏倒也放心些。
早飯時,飯桌上又鬧了些不愉快。原也不是啥大事,張鳳蘭進門兒也有些日子了,陳劉氏見小兒媳歇了挺長時間,便給安排了活計,家裡每日兩頓飯改由三個兒媳加上翠芬,四個女人輪流做,一人管一天的。
張鳳蘭從小在家嬌養習慣了,收拾個碗筷也不利索,前後打碎了幾個碗,陳劉氏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