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沛不知陳翠喜心中所想,只覺得她對自個態度比先前熱絡不少,哪怕猜不出緣由,心頭仍十分欣喜,乾乾脆脆地應她一聲,笑著說:“寶珠的親人便是我的親人,自然是要孝敬的。”
王福來呵呵笑著上前兩步,拍一下他肩頭,“好小子,聽聞你的醫館生意越發好,街頭巷尾總有些你的傳聞,老百姓直誇你醫術高,這才幾個月?好樣的”
寶珠一撇嘴兒,“生意是好了,錢兒沒賺幾個咧。百姓們能不誇他麼,滿城裡的醫館只他最心善,動輒免了藥錢兒。”
魏思沛笑眯眯瞧她,竟也由了她隨意打趣,並不生氣,王福來卻擺個手製止寶珠,“思沛惦記著懸壺濟世,跟咱們可不一樣,每日只管著治病救人,積的是功德。”
魏思沛輕笑一聲,“懸壺濟世不敢當,唯能做的只是讓縣裡百姓能瞧個便宜病。”
良東端著托盤出來,一人遞去一碗薑湯喝著,笑著接話:“我瞧著倒好,思沛那頭賺的雖不如寶珠多,做的卻是善事,往後你們兩個成了親,相互扶持著,既能用寶珠做買賣賺的錢兒治病救人,思沛那頭治好的病人又能常常光顧寶珠的鋪子,兩全其美的很。”
這話一說,立即惹得大傢伙笑開,唐寶嘿嘿笑著,“思沛哥醫術了得,尋常病不在話下,遇上天兒涼了熱了的,隨時來一碗薏仁綠豆粥,或是川貝枇杷湯,又或是……”他本是趁著眾人歡樂時打趣,說著說著自個先抑制不住笑開,笑聲中,良東忽地靈光一閃,“有意思,往後咱們鋪子也能做些藥膳,另開闢個選單子去賣”瞧一眼寶珠,認認真真地問:“妹子說好不好?”
寶珠笑著搖頭,“這事兒原先便考慮過,只不過想想便作罷了,若真在鋪子去做,反倒浪費了這麼好的點子。你想想,養生鋪子不似快餐店、點心鋪子這樣吃穿用度息息相關的,縣裡尋常百姓哪來閒錢去養生?吃飽喝足穿暖了便是好日子,額外花個幾十文也覺不值,就是出的起錢兒,也是那極少數人。我那時曾打算著專門開闢個陳記養生堂這樣的小鋪子去做,卻只擔心縣裡頭沒多少生意,若在省城便不同,人口稠密,富饒,且官員富戶雲集,養生堂開在省城再合適不過。”
良東且聽且點著頭,待她話畢了,一臉贊同道,“生意上頭的事兒,往往還是妹子說的在理,縣裡的生活水平是比省城差了好些。”
閒聊片刻,魏思沛瞧一眼日頭,笑著告辭,“我也該回去上工了。”
王福來點個頭,瞧著滿滿的廳堂,“改日來了再敘,鋪子這會兒也該忙起來咧。”
寶珠送他出了門,笑道:“娘今個來了,給咱們縣裡頭買宅子哩。”
他的高興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寶珠瞧他只笑的歡暢,卻不說話,眨眼道:“思沛哥不高興麼?在想什麼?”
他搖搖頭,輕笑道:“不知怎的,忽然便想起那一回來縣裡瞧你,那一年你剛來縣裡開了鋪子,小時候日日瞧見倒不覺著。你那一去,許久不見你,心頭想念的緊。”他抿了抿唇,回憶道:“咱們夜裡院子裡聊著天兒,你說往後怕要在縣裡安家,那一次回去,我心頭竟難受了許久。”他略頓了頓,嘆息一聲,“一晃便過去好些年,如今我也來了縣裡,原本你該嫁給你表哥,最終咱們還是在一起。你說,是不是極深的緣分?”
寶珠抬起頭,兩人相視一笑,許多話盡在不言中。
吳李氏給尋的宅子正在城西,王氏原本想著給娃兒買的屋至少要比她姑家的院子大些,格局總是差不厘的。朝北開的門,東南西三排屋,南邊主屋,西邊兒客房,東邊兒灶房牛棚雞舍小菜地,環著中間一個四方地的小院子。
這樣的格局最為普通,村裡除了些富戶財主有著吳府那樣幾進的院子,尋常人家大都這般四四方方的格局。
偏吳李氏給尋